想到這裏,譚草根取下左腳一隻鞋,一隻散發著怪味豆氣味的皮鞋拿著手裏,“呼”的一下,向君老頭扔去。
君老頭見那青年呼的扔過來一個東西,凝神以待,卻見那東西打不到自己,於是靜立不動。
“啪”的一聲響,那東西落在君老頭右腳邊,君老頭低頭一看,卻是一隻皮鞋。
一股股怪味從鞋裏飄出。
君老頭鼻子被熏,正要側走一步,就見對方青年往後一仰身,斜倚在那棵垂柳樹幹上。
一個憊懶的聲音傳來:“老頭,小爺可是給了你一個名傳千古的機會。還不抓住?”
君老頭茫然不解:“什麼?”
“哈哈哈,老頭,隻要你把腳邊的鞋子一撿,就跟張良一樣彪炳千秋了。你兩人前後輝映,成就一段千古佳話。”譚草根惡魔一般笑著。
君老頭明白過來,看著譚草根,怒眼圓瞪:“你……”
譚草根懶洋洋地道:“老頭,你什麼你?趕緊給小爺送鞋子過來。”
說著,譚草根又取下另外一隻鞋,“呼”地又扔過來了:“小爺給你一次超過張良的機會。”
這次君老頭飛起右腳,把譚草根的鞋子踢飛了回去。
這一腳,君老頭察覺到鞋子飛過來的勁道雖然大,可是沒有一絲內勁或者暗勁。
對方青年猖狂的一腳,顯露了他自己的真實實力。
內心自高自傲的君老頭作為術法高人,一生中何處不受尊敬?今夜被一個小混混戲弄了一陣,隻覺兩肋兩股無名火起,真正體會了怒從膽邊生這句話的實際情形。
君老頭怒意熊熊,腦海裏閃過七八種生生摧殘譚草根肉體的酷刑之後,冷笑一聲,瞥向陳怡青。
雖然君老頭認定對方玩空城計,想拖時間,可是對方的膽色還是令他汗顏,令他佩服。
還好是對方早年中了雷高的製靈掌,不然,以對方的天資﹑膽色以及隱忍,就算她父親陳丹當年死了,自己這一批人還是必死無疑,而且會死的很慘。
君老頭大步向前。
走進三步,眼前頓時變了一個樣。
走進三步之後,君老頭覺得自己站在無邊的曠野中,腳下大地在抖動,似乎是地震,而恍惚中,一條蜿蜒無邊的天河,夾帶著沛然不可抵禦的威壓,帶著巨大到不可思議的動能,從九天之上轟然傾瀉而下,要直接澆射到他的頭上。
這條驚人的天河,似乎一滴水就足以毀滅大山。而向君老頭射過來的,卻是一整條天河。
這是要死人的。
“不可能!!”一瞬間,君老頭怒意如冰火消融,驚駭地大叫起來。
陳怡青的聲音,忽遠忽近地傳來:“對於紫荊穀陳家來說,沒有什麼不可能。”
“不!不!不……”君老頭大叫著,猶自不肯相信自己所見:“你受了雷高的製靈掌,不可能突破移轉靈樞,不可能!不可能……”
“你在搗鬼!”君老頭忽然冷靜下來,直指陳怡青施法中的漏洞,叫道:“就算你移動了靈樞,可是你怎麼能顯現出一條鬼天河?曆代地師,就算地氣宗師,也不可能這樣。”
霧靄深處,陳怡青的聲音傳來:“既然是虛幻的,那你就逃啊。”
“我不但要破你的幻術,還要宰了你。”大叫聲中,君老頭運起全身功力,聚在分水刺上,用盡力氣往前捅去。
分水刺尖端,與霧靄中的空氣相接,發出“滋滋”的聲音。
捅進霧靄中三寸後,分水刺就如捅進了鋼鐵,用盡全力卻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見此場麵,君老頭不由呆了。
霧靄中,傳出陳怡青瘋狂的笑聲:“老匹夫,你從沒有想過還有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