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更是他們這些常人所無法理解的事情吧。
至於那霓妃,她在說完那段話後,用帕子抹了眼角,也沒再聲張些什麼。
小皇子也被娘親剛才那一番動靜嚇到。回頭一看,見霓妃眼淚直落,就是他從兜裏掏出帕子來給他這娘親的。
趙奉運見其他人也不吭聲,理了理思路,開口說道。
“這領頭的餘天盡確實有些本事,那一日,若不是本王還有些用處,隻怕是要命喪當場。”
“至於平萊這塊地,本就偏遠,即使有那個把月的風調雨順,也很難增稅太多。來之前其實我也打聽清楚那人的來曆,已經派人把守在那兒,若是有何蹊蹺,必定第一時間向各位傳達。對了,四弟,這平萊本屬你管,三哥這才想起來吧,若是你要管,我這就差人離開。”
戴著頭盔的維王剛才同樣一直不說話,眼睛眨巴眨巴看向眾人。
被趙奉運這一提醒,眾人才想起來這古怪頭盔下還藏著個維王。
頭盔中的人這才發出嗡嗡聲響,而青黃色的粘稠液體很快從這頭盔下沿滴落。
坐在邊上的襄王不禁皺起眉頭,身子也遠離了一點那人。
維王見此狀,掏出塊帕子塞在臉與頭盔之間的夾層。
整個頭搖晃起來,像是對剛才那話的回答。
也是,他這性子太軟,去年被襄王吞了不少地域也沒敢聲張,一直邊戰邊退,過不了幾年恐怕就得退守到皇都這唯一一塊地方了。像平萊這種對他無用,又突然成燙手山芋的地方。他還恨不得早早一拋了之。
這也是當初高天明身為縣令時,幾次三番上書給朝中希望得到重視而無半點回應的原因之一。
趙奉運對駐兵在平萊之事本就十拿九穩,這麼一說,無非是客套話。
“三弟,你還真是好計謀啊,輕輕鬆鬆就劃了塊地到自己手裏,不像我非得親自動手,才在四弟手裏討到些地皮。該不會那餘天盡和你是一夥兒的吧?”
襄王捏起軟柿子來真是毫不手軟。
如果說維王是那頭號柿子,那雍王就是第二個。
若不是兩人的封地接壤較少,全是些小打小鬧。襄王主軍全靠這頭號柿子頂在前頭,趙奉運肯定也不會有如今這般舒坦日子能過。
說起來,襄王這封地本就是四處開枝,與其幾人各有接壤護鬥,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精力去管理那麼多處分營,那怪被叫做戰癡。
不過他既然這麼想捏自己柿子,倒正中了趙奉運的下懷。
趙奉運轉頭看向那麵露無辜的襄王,皮笑肉不笑道。
“是,您襄王厲害。這天下哪有二皇子擺不平的軍中難事。我與四弟本就不擅長調兵遣將。世人也常說,這武禦先皇,禦人之術交給太子,而武藝超群卻傳給二皇子。我也一直同外人說道,若不是當初二哥晚出生幾日,那太子之位可還難說呢。”
襄王原以為這三弟會被他的話激到。沒想這小子倒還挺識趣,轉頭誇起他這二哥。臉上也浮現起一抹得意之色。
“唉!三弟,雖受了你幾句好話,我這心中痛快。可太子畢竟是太子,我這二皇子是既不做那短命鬼,又想得那天子位。你說要不咱兄弟和手,互相扶持,索性各半天下如何?”
狂,還得是他這二哥,隻揀兩句好聽的受用,全然沒聽見趙奉運的譏諷之意。嘴無遮攔,一句話罵了幾個人,他莫非是真當父皇是壽終正寢死的?
好在這襄王再傻,看這席間眾人震驚的眼神,也明白過來,把他老子也一並罵去了。
咳了一聲。
“三弟,這皇位之事隻當二哥胡說,眼下之事,還是得先把這該死的羽鱗軍拿下。我看你們嘴裏談不出個計謀,不如這樣。由我派兵先去試試他這流寇的實力,你看如何。”
趙奉運當然是舉雙手雙腳同意,但還是假作正經。問了一圈意見。
當然是沒人反對。
襄王哈哈一笑,朝外走去,已然想到自己再添一筆豐功偉績的日子。
而其他幾位也是先後離開。
隻有趙奉運默默坐在原地,心中默念。
餘天盡,人我已經給你引來。你可得好好收拾這混蛋二哥一頓。
這家夥太猖狂,隻要你把他打服,以後的事可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