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川抬高了下巴,回懟道:“殺人犯姐姐,你還好意思說我。”
“.....”
洛香一個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頓時兩道目光打在她身上,嚇的洛香匆忙找借口道:“我突然想起晾在院子裏的衣服沒收,這就去收回來。”說罷,匆匆告辭離開。
鍋裏的水冒著氣泡,咕咕作響,顏慈擦了擦手,對著愣在一旁的顏川道:“你去把那些浮元子都下鍋吧。”
顏慈起身時,腹部愈合到一半的傷口傳來一陣痛感,她忍著痛,麵上看不出任何不適的神情,隻是動作遲緩些。
顏川默不作聲的照著顏慈的吩咐,將浮元子一股腦全丟進鍋裏,濺起滾燙的水珠沾濕身上的錦袍。
見顏慈憋著笑,顏川咳嗽兩聲問出口:“醒了這麼多天也沒見你問過蘭澤的事,也不見你問賈龐那批銀子的下落,就連那個奇怪的姬辰你也不過問.....”
“我就好奇了,難道你心裏一點都不想知道?”
顏慈反問道:“問了就能得知真相嗎?”
嗯,好像還真不一定。
顏川心裏總是懸著,從賈龐遇害到顏慈被捅刀子,他全程都沒參與,也沒做過對不起顏慈的事,可看到顏慈醒來後不問世事的模樣,他的心就不能安頓下來。
仿佛顏慈心裏已經有數,所以才什麼都不問。可現下聽到顏慈這麼說,他忽然明白,問也無果,不如不問。
這很符合顏慈的脾性,顏川接著問道:“那姬辰呢?難道你不好奇他的身份。”
顏慈吃著浮元子:“我知道他是誰,他是鬼幽穀紫林堂堂主,是我花銀子請來殺賈龐的人。”
其他的,她不想知道。
顏川耐著性子,接著問:“蘭澤呢?你不好奇他為什麼要殺你?”
這時候可不能打草驚蛇,她當然知道蘭澤是容衡假扮的,但是現在顏川跟容衡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顏川肯定是知道容衡殺害她一事,不然也不會說這些話來試探她。
而容衡...說不定他就在周圍偷聽著。
顏慈回得一本正經:“他有病,嚴重的心理疾病。”
顏川深深歎了一口氣,不死心的追問道:“賈龐那批銀兩的下落你總該好奇吧?”
顏慈舀湯的手忽然頓住,複而重重的摔下碗:“運氣不好,碰上了強盜,還是一批有預謀有組織有計劃的強盜!”
說罷顏慈也不想待下去被人逼問,剛衝到門口時被顏川攔住路:“我抓到蘭澤了,你想怎麼處置他?”
顏慈調整心緒,拍了拍顏川的肩膀以示慰問,語氣友好道:“我們應該關愛精神病人,你把他放了吧。”
丟下這句話後,顏慈邁著大步離開廚房。
顏慈走後不久,容衡從廚房的西南角緩緩走到顏川身邊,兩人一同盯著顏慈離去的方向,遠處的夕陽沉落下來,天色一片耀眼明晃晃的暖紅。
容衡壓著聲音開口道:“有的時候,真不知道是你這位姐姐心機太深,還是我想得太多。”
“但有一點,我想你不會懷疑。”容衡湊近道:“至少她跟鳳西灼是一夥的。”
顏川思慮沉重,兩道斜飛的劍眉擰作一團:“所以你才會對她動手,不顧她的死活,也不顧她是我的姐姐?僅僅因為你的推測,她就要平白無故的丟掉性命?”
容衡凝神直視顏川:“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顏川拎起容衡的衣領,橫眉豎眼道:“別逼我恨你。”
“恨我?我把刀捅進她肚子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說恨?你要是真的恨我,現在就可以替她報仇。”
容衡從袖間抽出一把刀摔在地上:“來啊!”
顏川受驚似的推開容衡的手:“你簡直...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