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綁匪追了來,他隻覺得身邊柔軟的身體越發的僵硬起來,他的眼睛因為受了傷看不見,他從未像是那個時候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他聽到她說完便撥開樹叢衝了出去!
“是不是你救得我?還是……”還是他的顧太太?
他不相信,他根本就不相信,救自己的人是蘇暖,一定是蘇暖!
如果真的是顧太太,他還怎麼有臉祈求她的原諒?他一錯再錯,錯到無可挽回,錯的無藥可救!他怎麼有臉……祈求她的原諒?
“是我!就算是有這些照片又如何?林盛夏有跟你承認過麼?當初就是我救了你,我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你三天!就是我……”
蘇暖哆哆嗦嗦的開口,楚楚可憐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不知道是因著害怕還是惶恐,身體瑟瑟發抖!
“蘇暖!你給我說實話!”
醫院的走廊裏,顧澤愷凶狠的聲音幾乎要將嬌小的蘇暖給吞噬掉,五年前他舍不得讓這個女人掉一滴眼淚,不論她想要做什麼自己都慣縱著她,可現如今回想起來,竟隻覺得可笑!
“吵吵什麼!不知道這裏是醫院麼!”有醫生和護士聽到咆哮聲走了出來!
“滾進去!這裏沒你們的事情!”顧澤愷卻是歇斯底裏的怒吼出聲,就像是頭負傷的野獸,迸發著駭人的氣勢!
喬胤見好友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神情凝重示意自己身後的保鏢上前拉住顧澤愷,蘇暖蜷縮在牆角,身下痛的厲害,她從未見過對她這般凶狠的顧澤愷,記憶中的這個男人對她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的,而他對外人的凶狠,卻是顧澤愷極力想要隱藏在蘇暖麵前的秘密。
“你說過我要對我好一輩子的,你說過要照顧我的……難道單單隻是因為我曾經救了你?”蘇暖呢喃著開口,精致的容顏上帶著後怕,顧澤愷的模樣像是吃人的野獸般!
元牧陽,卻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的手中還懷抱著那半盒的骨灰,平日裏邪妄的眉眼今日看起來異常的沉靜,顧澤愷被幾名保鏢駕著,眼神落在元牧陽的臉上。
“顧澤愷,是盛夏讓我來的,她讓我將這個交給你。”元牧陽與顧澤愷、喬胤兩人在邊境時可以稱得上是敵人,可今時今日在醫院寬敞的走廊裏,他們卻有種微妙的平衡!
顧澤愷猛然間抬起頭來,在聽到林盛夏名字的時,猛然間的推開保鏢的手,胸口急促的起伏著,鷹隼般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元牧陽與他手裏的……
骨灰盒?
“這是誰的?”顧澤愷從沒覺得自己的大腦這麼不夠用過,他高大的身形佇立在原處,已經僵硬到無法做出正常的關節動作。
“糖糖的,你陪在蘇暖身邊的時候,糖糖因著急性肺炎去世了。盛夏委托我幫糖糖送去火化,她還說既然你不想要見到他們母女二人,既然你連糖糖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那就一輩子都不要再見了!”元牧陽的聲音很平穩,卻像是把利刃似的狠狠的將顧澤愷的心給劃開,隻覺得眼前一黑,健碩高大的身形抵靠在牆壁之上,眸光竟是如墳塚般的絕望。
“你說糖糖死了?”元牧陽的話不僅僅是讓顧澤愷震驚,就連蘇暖臉上的表情都布滿了害怕,她不過是找些人教訓了一下林盛夏,怎麼孩子就死了呢?
元牧陽的視線冷冷的掃視了過來,叫蘇暖嬌軀陡然間一顫!
他這樣的眼神……是代表,他知道了什麼嗎?
隻見元牧陽將骨灰盒小心翼翼的放在長椅上,隨後猛然間向著顧澤愷衝了去,一把揪住了這個男人的深色襯衫領口,結實的拳頭沒有絲毫猶豫的揮上顧澤愷俊美的臉龐!
狠勁的力道很快就讓顧澤愷的唇角淌下血沫來,那高大的身形就這樣的任由元牧陽拖拽著,甚至連絲毫反抗的動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