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也是蘇州的,咱們把他叫來問問不就好了。”人群中一個聲音響起,鄧菁往身邊一看,倒沒找到表哥。
“人家攀了高枝,怎麼會來咱們這。”又有一個男子說著,眼神中帶著不屑。鄧菁這幾日似有聽到風言風語,但畢竟是自己表哥,剛想維護幾句,隻聽見謝春生道“你們扯皮便扯皮,別把嫉妒都要倒出來了!你們又算什麼好的?”眾人看是謝春生才不敢多言語,方散去。
二人走出胡沁房間,這時李平才從宮門外走進來,看見他手捧著一大束梅花,身上披著一件女人穿的鵝黃繡鳳織金披風,臉上卻淡淡的沒有表情。
這下從房中出來的人看了看李平,又看了看鄧菁二人,都仰著臉走過二人,似乎能聽見他們喉嚨裏發出的“哼”。眾人都太明白這鵝黃之物除了陛下能用普天之下還能有誰。鄧菁和謝春生都不言語了。李平看見這麼多人,她忙把披風取下,臉上才紅了起來,跑回自己房中去了。
謝春生這才拉鄧菁回到自己房中,問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表哥不會真的跟太女勾搭上了吧。”
“你問我我問誰啊?我的天爺!”
謝春生道“這不可能是假的了,都那樣回來了。”
鄧菁道“都說女子三夫四侍,這才與我哥哥成婚不久,別人便罷了,這個人偏還是我表哥,真不知道我父親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拿刀來殺。”
謝春生被他說笑了,鄧菁隻是愁眉不展,卻也無從問起,二人又聊了一會才各自回房安寢。
進宮已快一個月,日子數著數著就要過年了,連儲秀宮都添了好多燈籠,晚上照耀的亮亮的,宮中便更是一派繁華且喜慶的景象,這內務府半月前就開始準備宮宴,要宴請前朝和後宮。這次連秀子們也能去,眾秀子們在開心之餘便又開始挑起了衣服,一人尋來了蘇繡,一人便非要尋到湘緞,又要蜀錦織的鞋子,還要上好的敷麵的粉。爭奇鬥豔無所不用其極,發誓非要在這場宮宴將他人比下。這場鬥豔會,鄧菁等三人卻沒有參加,不是尋不到那樣好的布料,而是覺得沒意思。李表哥也沒人幫他尋,不過這也不用擔心,到了這日臘八,大家聚在謝春生房中喝著臘八粥,燭光撒了一屋子,人又坐的滿滿,這一刻好似平日所有的雞零狗碎和鬥嘴都淹沒在這一片溫馨中,男孩子就是這樣,吵起來烏眼雞似的,坐下來卻能稱哥哥道弟弟。
這時外麵來了三五個人,隻看見一個侍女給一位身著青色長襖的女子打著傘,後麵幾個女子托著托盤。
這屋子的人也來了好奇心,都跑到屋門口扒著門框瞧。賈公公看見了便忙上去迎,過了一會便請了李平過去,眾人瞧到這,才散開不再擠在門口,自顧自喝著粥不再肯說一句話。
李平出去,那為首的向他打了個千,李平忙側身不敢受,來的女子名叫蘇若,是太女身邊的姑姑,隻見她淺淺微笑說道“太女殿下瞧過幾日便是宮宴,特地選了幾套宮裝來予您隨便穿穿,還有幾副釵環,太女殿下說都不是極好的,少爺隻管隨便穿,日後再尋更好的給少爺。”
李平垂下雙眸道“太女殿下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奴多謝太女殿下。”說著便朝蘇若行了個萬福。送完那幾個女子後,賈公公就上來給李平道喜,誇他是沒人敢想的好福氣。李平卻沒說什麼,自己回去房中,自是不提。
這房中男子個個爭強好勝,如今見太女殿下親賜衣環,自知比不過,好強心減了一大半,過後幾日卻因此消停不少。鄧菁見這幅場景,因著為自己哥哥心疼就不待見李平了,李平好似沒發覺一般,還是同鄧菁一樣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