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菁佯裝生氣,扭過頭去“你又打趣我。”想起什麼,又對他鄭重其事道“你以後別再說她出身不好了,她很在意這個,我怕她聽見了會傷心。”
謝春生剛想接話,突然有個小僮急匆匆從湖邊往外跑叫人打斷了他“來人啊,有人落水了,快來人啊。”
二人驚奇,恰好石凳處離湖邊不遠,二人幾步就到了。誰曾想二人到時,已有一女子跳入湖中,救起那撲騰的男子。此時岸邊陸陸續續才來了一些人。
看到救到那男子,正往湖岸邊來。二人懸著的心才放下來。謝春生的小僮喜鵲眼力很好,道“那不是七殿下嗎?”
謝春生立刻睜大眼睛“胡說,怎麼可能是七殿下。”
鄧菁聞言也定睛一看,果然是她。她今日著一襲碧綠攢花長裙,挽著的發髻被湖水浸濕已經貼著頭皮,垮在一旁。她拚命地往湖邊遊,終於遊到了。岸上的女使都紛紛幫著把二人拉上來。
何婉顧不得自己,立馬檢查這位公子有無被嗆到。旁邊的人才認出這是左都禦史王端家的嫡長子王玉之。此時,相王和中書令也都趕了過來,要鄭正夫和鄭側君帶這位王家少爺下去歇息。
謝春生氣的拉起鄧菁就往外走“婉姐姐怎麼能隨意跳下湖救人?”
鄧菁已經失神,任由他拉著。謝春生繼續道“咱們大周朝對男子很苛刻,他落入湖中,又被婉姐姐救起,雖是因為性命之虞,但是在旁人看來便是在湖中有了肌膚之親。你看吧,王端一定會順勢請陛下賜婚的,我的菁兒,你該怎麼辦啊。”
謝春生又似乎想到什麼,驚喜起來“你在王端請賜婚前,先去求求你哥哥,他是太女正君,或許有用。”
鄧菁怔怔的,仿佛七竅丟了一竅,可把謝春生急的了不得,又搖了搖他道“你打起精神來,這可事關你的嫁娶大事。”
直到要回府,謝春生還是焦急地擔心著失魂落魄的鄧菁。
回到府內,鄧菁直接回了沁香閣。羅氏、孟雨舟見他失魂落魄,隻當是他累了,仍由他自去了。
鄧菁回房,將眾人都趕了出去,雲泥覺得很是奇怪。看見少爺一個人在房間不說話隻是坐著,又是擔心又是心疼。問少爺又問不出,隻得問雲鷗。
這邊鄧菁眼睛緊盯著地麵,腦海裏卻是思緒萬千。他不敢去想自己若是嫁不了何婉會怎樣,他一邊抗拒去求自己的哥哥,一邊又放不下真正舍棄何婉。
坐在這想了一夜,眼下烏青發黑。終於想明白了,叫雲鷗給自己梳洗打扮,又叫雲泥去知會孟雨舟一聲,讓他備好馬車,自己要去東宮請安。
到了東宮,侍墨親自在側門接了。“二少爺可不知道,我們君上可想您了,正好今日來了。隻是君上才剛起,還在梳洗打扮,需要您在側殿先候著。”
鄧菁道“這是自然,哥哥最近怎麼樣,身子怎麼樣,用的可好。”
到了側殿,侍墨攙著鄧菁坐下,笑道“君上身子很好,原以為新側君進門,太女殿下會和我們君上生分了,沒想到表少爺竟是個好的,不作妖反而規勸殿下,殿下和君上的感情反而比先前還好些了呢。”
鄧菁聽到這也不由得一喜“那就好,哥哥好就好。”
過了一會,枕書才過來把鄧菁請進去。
鄧菁一進去便行君臣跪拜大禮,鄧珂叫左右忙攙扶起他來坐下。鄧菁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哥哥了,相比上次的臉色,如今確實是紅潤祥和了不少,心下想著侍墨講的果然沒有錯。
鄧珂問了些家中的事,鄧菁都一一答了。鄧珂又叫他到跟前拉著一看,笑著對枕書道“果真是竄個子了,去把我新做的那幾件常服來給菁弟弟看看。”
鄧菁已經心急如焚,顧不了許多,便一下子跪下。鄧珂不明所以,隻得先讓殿中的人都下去。
鄧菁看眾人都下去,便眼神戚戚,還帶了層哭音“哥哥,我.....我想求您,去皇後那說說將我指給婉姐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