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堯的時代,年和月的天數已測得相當準確了,老人的子孫已不用結繩了,他們成了天子的曆官。曆字的甲骨文上麵是兩個禾字,下麵一個止字,意思就是在兩次禾熟之間走過的長度。曆官的任務就是測量兩次禾熟之間有多少個日子。其目的就是用來指導農時。
“四季的天數也弄清楚了,春夏秋冬的中點也大體上知道在哪一天,雖然還不準確,指導農時已差不多夠用。但是,預測的時間不長,隻能預測最近幾年。真正可用於長期指導農耕甚至各行各業的曆,必須要推演到未來,最好是非常遙遠的未來,如果非要給這個未來加個期限,他們希望是一萬年。
“因為當時的通訊和交通都非常落後,不可能經常去詔告天下時節的變化。隻能一次性頒布可長年使用的曆。
“研究曆的人成了天子的曆官,有不同的姓氏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他們記錄的成果被轉錄到了竹簡上、陶器上、青銅製作的大鼎上。作為推算未來日月星辰運轉的資料,研究節氣變化、寒來暑往的規律。
“堯為了製定指導全天下的曆書,命令羲氏與和氏專門精心地研究日月星辰運行的規律,製定曆書,為天下萬民提供氣候變化的時間。
“堯派羲氏的老二去了東方,住在嵎夷的一個叫暘穀的地方(大概是今天的山東威海附近)。恭敬地迎接日出,辨別測定太陽東升的時刻。當晝夜長短相等的那一天,南方朱雀七宿在黃昏的時候出現在天的南方,這一天定為春分。這時,人們開始在田野裏耕作,鳥獸也開始交配。清明前後,種瓜點豆。
“堯又派羲氏的老三去了南方,住在交趾的一個叫明都的地方(大概是今天的越南北部紅河流域),恭敬地迎接太陽向南回來,辨別測定太陽往南運行的情況,當白晝的時間達到最長的那一天,東方蒼龍七宿中的星宿二在黃昏的時候出現在天空的南方,這一天定為夏至。這時,人們居住在高處,為了適應酷暑,鳥獸的羽毛變得稀疏。
“堯又派和氏的老二去了西方,住在交趾的一個叫昧穀的地方(大概是今隴南市禮縣峁穀天台山),恭敬地送別落日,辨別測定太陽往西落下的時刻,當晝夜長短相等的那一天,北方玄武七宿中的虛星黃昏時出現在天空的南方,這一天定為秋分。這時,人們又回到平地上居住,鳥獸換生新毛。
“堯又派和氏的老三去了北方,居住在朔方的一個叫幽都的地方(大概在今北京城西南隅),辨別觀察太陽往北運行情況。當白晝的時間達到最短的那一天,,西方白虎七宿中的昴星在黃昏時出現在天空的南方,這一天定為冬至。這時,人們避寒而住在室內,鳥獸長出柔軟的細毛。
“堯命令羲氏與和氏製曆,一周年定為三百六十六天,采用加閏月的辦法讓月份和春夏秋冬四季相合來成歲。以此指導各行各業,天下百業逐漸興旺起來。”
說到這裏二狗忽然插言道:“你剛才說這堯命羲和氏製曆的事情記載在《尚書.虞書.堯典》裏,前幾天我剛讀過,雖然記住了內容,但是並不明白,經你這一說,我全懂了。《堯典》被作為《尚書》的第一篇,而且花了大量的筆墨寫製曆的事情,可見曆對古人的重要程度。你再繼續,繼續。”
高建繼續他的杜撰。
“人們漸漸地發現,以星位定春夏秋冬其實並不準確。大概300年後,星空就出現了4度左右的偏差。6440年後,就會整整相差一個季節。因此,以星位定節氣的辦法隻能在短期適用,時間長了誤差會越來越大,需要不斷地修正。
“測量晝夜的長短是件非常辛苦和事情,每天都需要在天不亮的時候起床。晝夜的分界線也很模糊,測量時間的工具也很簡陋,得到準確的值很不容易。遠不如測量長度來的容易。
“在院子的中央立了一根八尺的杆,曆官的子孫們觀察它的影子,年複一年。
“就在春天的某一日,日出與日落的時候,影子正好成了一條直線。在秋天的某一日,日出與日落的時候,影子也正好成了一條直線。算一算,這兩個日子正好相差半年。這是分開寒暑的中界線。所以一個叫春分,一個叫秋分。各向前反推八分之一年,就是春和秋的起點。
“就在冬天的某一天,正午時影子達到最長,那天的夜晚最漫長。就在夏天的某一天,正午時影子達到最短,那天的夜晚也最短。最就是極,極就是至,所以一個叫冬至,一個叫夏至。各向前反推八分之一年,就是冬和夏的起點。
“冬至和夏至,恰好在春分和秋分的中間。確定了一個,就確定了其餘的三個。確定影子在一條直線上比較難,確定影子的長度相對較要簡單,尤其是影子較長時誤差較小。因此,尋找冬至日就成了確定節氣的關鍵。
“日影法來得準確又簡單,測量的工具叫圭臬。奉為圭臬,說的就是測量的標準。前有祖衝之製圭表,後有郭守敬製景符,其精準度已不輸今天。
”季的間距還是有點大,曆官們增加了新玩法,他們把一個季又等分了六分,奇數位稱為節氣,偶數位稱為中氣。小數的部分依日結取整。這樣用來指導農時就更精確了。這樣一年就有了二十四個節氣,每個節氣15或16天。這個叫做平氣法。每個節氣又被分成3個候,一個候為5天或6天。從此就有了氣候的概念。
“堯以來,以節氣為準的太陽曆和以月亮為準的太陰曆並存。雖有閏月的設置,陰曆的月份和陽曆節氣並沒有很好的同步,並不準確。
“文字已經發展得很成熟了,許多史事都有了記錄。但是就是記不清是哪一年了,隻知道是武王伐紂後麥子又熟了幾回,時間隻能某某王幾年孟春。那堆繩子裏記錄的都是時段,卻沒有時刻。一年一度的慶祝和祭祀就安排在豐收的時節。從舜開始,就不斷地調整月份以合四時。就是無法避免混亂。
“到了夏朝的時候,天下大統,天子命曆官修定曆法,史稱夏曆。後經曆代修正完善,成為我們今天的農曆。華夏的曆史上出現過黃帝曆、顓頊曆、夏曆、殷曆、周曆、魯曆,史稱古六曆。
“到底哪一天算是一個年的開始,沒有人知道。夏王就規定,春為歲首,春天的第一個月,就是正月,正月初一就是一年的開始!這,沒有什麼道理,就是天子的命令。
“歲本來是以木星的周期(11.86年)變化來定的,其十二分之一大約為一年。後來的歲雖然還叫歲,但是已和木星的周期無關,而是按陽曆的節氣來定,歲和年的概念漸漸地就混為一談了。
“按太陽曆節有12個,氣也有12個,用12地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來表示,每個地支正好表示一個節氣對。氣開始的那一天正好位於某一個節氣對的正中,因此,氣也稱為中氣。古人用建表示節(起始),用正表示氣(正中)。比如,冬至日就是子節氣對的正中間那天,稱為子正。它向前推半個月,就是子節氣對的開始,稱為建子,節氣正好是大雪。據此立春的節氣應在建寅。以春一月為歲首,那夏曆的歲首就在建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