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的下人很早就開始忙碌。
賀舟遠自從來南乾為質就沒睡過安穩覺,他睡眠淺,聽到點動靜就神經緊繃。
醒來後發現身邊的人,依舊在熟睡中,昨晚是什麼姿勢入睡的,今早還是什麼姿勢。
皇子府的大夫看病治傷用的都是頂頂好的藥材,現在賀舟遠身上的傷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不知出於什麼心思,賀舟遠醒後並未起身,反而盯著身邊躺著的二皇子打量。
即便昨晚已經看過,今日再觀依舊覺得驚豔。
不管是在南乾還是北擎,都不乏有人喜好南風,南風館更是在各個地方如青樓般常見。
像二皇子這樣的姿色,恐怕那些樓裏的頭牌都遜色幾分。
你說將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用來折辱是不是更有意思?
男主的目光實在太過於熾熱,像野獸般淩厲陰狠,讓南鶴不得不從沉睡中醒過來。
男人睜開眼睛對上賀舟遠的視線,抬手捂住嘴打著哈欠,詢問:“公子醒了,現在是什麼時辰?”
那一聲公子叫的賀舟遠半邊身子發麻。
微微垂下眼,掩蓋住眸底的異常,他恭敬的回答:“大約辰時出頭。”
辰時?那才七點多還早。
南鶴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賀舟遠:“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在睡一會兒。”
走吧走吧,知道你不想待在這兒,留在這裏盯著他怪不自在的。
賀舟遠略微沉默,並未順著南鶴的話回答,他拉過對方身上的被角蓋住自己的小腹。
“賀某並沒什麼事,時間還早,二皇子不介意我在躺一會兒吧?”
南鶴:“……不介意。”好像介意你就不會躺似的。
江雪清雖將男主在皓京的勢力連根拔起,並派出武林高手追殺,但男主的武功還在,武藝冠絕北擎的賀質子可不是隨便吹的。
以原主這副身軀,不要說和賀舟遠打,怕是人家一根手指頭都扳不過。
當然,賀舟遠也不會傻到在皇子府殺他。
看兩眼而已,又不會少一塊肉,隨便他看。
外側。
盯著二皇子的後腦勺,賀舟遠挑了挑眉。
他能感覺到從南鶴身上傳來的抵觸,還有委屈認命,這樣的二皇子比昨晚更令人覺得可愛。
他閉上眼,將所有情緒掩住。
這是南乾皇族的人,他不能掉以輕心。
等到兩人起床時,已經正午。
陽光透過窗紙落到屋裏,宛如揉碎的水晶。
賀舟遠趕緊利落的將外衫套上,轉頭就見二皇子拿著腰帶和內襯在比劃,一瞧便叫人知道這位是千金之軀,得有人服侍,否則連衣服都不會穿。
真不知道該罵這些天潢貴胄是草包,還是該誇這位二皇子尊貴無雙。
想了想,賀舟遠彎下腰從二皇子手中拿過腰帶和內襯,道:“抬手,我幫你穿。”
“多謝。”男人聲音很輕,耳根緋紅,垂著頭抬起頭,模樣窘迫。
“不用客氣,你是賀某的救命恩人。”眼皮一跳,不受控製的甜意從賀舟遠心底蔓延開。
“嗯。”對方小聲應著。
賀舟遠抓著男人的手腕一頓,抿緊唇低頭繼續幫他穿衣服。
要不是這人身份高不可攀,他很難不懷疑對方在故意勾引他,並且每個細節都拿捏的死死的,正好撓在他的心尖上。
想什麼呢?二皇子怎麼可能會勾引他,他與南乾的人永遠也不可能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