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符在門口守了一整夜,看到南鶴從屋裏出來才鬆了一口。
他兩步並做一步上前,擠開賀舟遠扶住南鶴的手腕。
“殿下,你終於醒了,感覺如何?廚房做了好些吃食,殿下要不過去嚐嚐?”
“好。”南鶴頷首,同時不忘招呼身後的男主,“公子不如跟我一同去前廳用膳?”
“嗯,行。”賀舟遠沒有拒絕,從皓京逃到易城,他還沒吃過一頓飽飯,肚子早就餓了。
這刁民,真是一點都不客氣的!
離符回頭冰冷的看了一眼賀舟遠,小心翼翼的扶著南鶴往前。
二皇子身邊那護衛的敵意,賀舟遠從第一次見麵就察覺到了。
這個世上討厭他的人多的是,想他死的更是不計其數,他可沒工夫計較,隻要別讓他抓到把柄就行。
皓京。
青磚碧瓦的皇宮東側。
身著明黃長褂的男人斜靠在榻前,手中捏著屬下遞上來的文書。
他鳳眸微眯,視線一點一點掃過上麵的內容,越往下,他的臉色便越難看。
瀏覽完上麵的內容,男人怒不可遏的從榻上起身,重重將文書砸在屬下的臉上。
“廢物!真是一群飯桶!孤養你們這麼多人是幹什麼的?!這麼多人都弄不死一個賀舟遠,還讓他跑去了二皇子府!”
“殿下恕罪!那賀舟遠武功高強,我們一時拿他沒辦法。”
下人額頭貼著地麵,渾身顫抖的厲害。
“求殿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把賀舟遠的首級送到殿下跟前。”
“罷了。”南星河平複下情緒,輕輕擺手,“二皇子離開皓京十多年,早已經脫離皇權,賀舟遠想上二皇子的船,簡直是異想天開。”
“生為質子,隻要還活著他就得回皓京,等他回來孤定叫他生不如死!”
“此事,便先放一放,二皇子那邊莫要驚動。”
“是,殿下……”
“殿下,不可!”
下人剛要應下,一道清亮動聽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充滿急切。
隻見,一位穿著綾羅裙的絕美女子提著裙擺款款而來。
她繞過跪在地上的屬下,行至男人身邊,像沒有骨頭的妖精般,窩進男人懷中,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蹙起眉,麵帶擔憂。
“殿下,賀舟遠可不是一般人,咱們不能掉以輕心,正所謂斬草要除根,豈能等他卷土重來?”
“可是他已經跑到二皇子府去了,南鶴那邊的人可都是皇上的人,若是被父皇抓到小尾巴,恐怕沒那麼容易善了。”
“怕什麼?”女子俏皮的眨眨眼,附耳輕語。
片刻後,女子移開身子,男人麵色凝重。
“雪清,這恐怕不妥,若是父皇知道,孤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怎麼會?”江雪清捂唇失笑,“你可是南乾的太子,賀舟遠不過是北擎送來的質子。”
“殿下,你說皇上他是信你,還是信賀舟遠呢?”
“……”男人擰眉,有些猶豫,對上女子期待肯定的視線,才一咬下定決心,“那就按照雪清說的來辦吧,尾巴可一定要掃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