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等日後,我會和悅兒說,現在我不想讓他傷心。”
“好的,我等祁公子。”
宋悅看著印在窗戶上的兩道人影,心中一片冰涼。
想著,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疤痕。
之前為了怕人起疑,他每次使用靈泉都不敢用太多,看來得盡快消除身上的傷疤。
若是放在之前,以他宋悅的驕傲,絕對不會要一個不幹淨的皇子。
可是,他當初毀容之後,祁連煊告訴他,他的身份是當朝三皇子。
那麼想離開不是他想就能離開的,而且皇子妃的身份他也很香。
更何況,毀容之前他就懷孕了,如今更是有一個兒子和哥兒在膝下。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等他恢複容貌,就第一個處決清雪那賤人。
這小賤人,明明是他收留的孤女,居然敢背刺自己。
南家人離開長源鎮時,宋墨親自將人送到官道上。
平時練功從來不哭的男孩,紅著眼眶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老師,師娘,郎朗,你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你這孩子啊,要是舍不得跟我們一起上京吧。”
安順滿臉疼惜。
宋墨今年才九歲,比郎朗還要小一點。
“不了。”
宋墨拒絕得很幹脆,起身後退兩步。
“老師,祝您金榜題名,日後有機會我會去京城看你們的。”
南鶴輕輕點頭:“宋墨,我們在京城等你封狼居胥,老師相信你可以的。”
“不會讓老師和師娘失望。”
看著南鶴三人上了馬車,等到馬車消失在官道上,宋墨才轉身離開。
小小的身子,慢慢變小,直到看不見。
八年後。
崇臨五十八年。
羌國皇帝年邁,近來越發虛弱,朝中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連一直不在京中的三皇子也在這一年趕回了京中。
墨翠樓。
是京城最大的花樓,雖是銷金窟,卻也是文人雅士聚集之所。
“麵若桃花色若薔薇,半點降唇,月下映似梅。”
“身在囫圇不由人,不為輕銀折細柳,也當巾幗。”
“好!南公子好才學!”
“南兄,這般文采也當隻有你了。”
高台上,女子一身素色白裙扶著琴。
一位少年站在女子身邊,手中端著一杯酒,聽著讚揚聲,自豪地看向身邊的侍從。
“解至,小爺剛才說的詞句記下來了嗎?”
叫做解至的侍從抖了抖手中的宣紙,攤開放在女子的琴上。
“少爺,屬下都寫下來了。”
瞧見侍從放下的宣紙,女子停下撫琴的動作,拿起宣紙起身朝著少年行禮。
“薔薇謝過南公子賞賜。”
“不用客氣。”少年擺擺手,正要下高台換其他人上來。
一聲嗤笑從樓上傳來。
少年立即停下腳步,仰頭往樓上看去,就看到兩個年紀非常小的孩子,莫約不過十一二歲。
“小屁孩,你笑什麼?”
兩個小孩被叫小屁孩,當即沉下臉。
年紀稍微小一點的大聲厲喝:“放肆!我來三皇子之子,刁民,信不信把你拖下去亂棍打死!”
瞬間,墨翠樓的大堂內一片安靜。
在場之人,身份最低的薔薇姑娘,嚇得連忙跪下,額頭抵著地麵。
樓上的兩個孩子見到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還有人下跪,得意地抬高了下巴。
少年皺了皺眉,兩步上前,將薔薇姑娘扶起來,隨即嘲諷起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三殿下的兩個私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