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萱找來藥箱,裏麵的東西還是她上次受傷留下來的,沒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場。她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衣服解開,傷口血肉模糊,布料都和肉連在一起。
“剪刀、針,線。”
“給,給你。”江宜萱把東西拿過來,放到床上,結結巴巴地說道。
男人被她這一舉動弄得哭笑不得,他握著她的手說道“你來縫,我信你。”即使受了這麼大的傷,他的眼神裏卻透露著不容拒絕的神情。
江宜萱心驚膽戰地縫合著他的傷口,總是覺得有一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她悄悄抬頭才發現男人正在看她。她迅速回避視線,繼續處理傷口。
正要給他纏紗布的時候,聽到他說“藥在我這裏,先上藥。”
她的目光順著他視線的引導停在了某個位置,頓時臉就燒了起來。藥水在他褲子的口袋裏,但是他的手受了傷根本無力去夠。
那裏,距離某個地方非常近。她徹底呆住。
男人覺察到她的擔心和遲疑,無奈隻好自己去拿,剛一動,胳膊上的傷口就又撕裂開來。
“啊”她看著都覺得疼,讓他不要動。她把手伸到他的口袋裏,紅著臉把裏麵的藥瓶拿出來,就在即將成功的那一刻,手指不小心劃過某個禁地,嚇得她一個哆嗦。男人的臉色也在那時迅速變沉。
上好藥,她把長條紗布鋪在他的腹部傷口處,尋思著該怎麼給他翻身。她傾身,雙手繞到他的身後呈環狀,將紗布從從後麵繞到前麵來,連續繞了好幾次。她的臉離他裸露的胸膛很近,隨著她的動作,男人的呼吸變得急促,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著汗水。
把紗布纏完以後,江宜萱開始幫他處理胳膊上的傷口,等到大功告成以後,她感覺到一絲寒風拂過,這才意識到她一直都裹著一條浴巾,那剛才彎腰給他包紮的時候,她豈不是都被看光了啊?
想要質問的衝動在看到男人皺著眉沉睡的那一刻就已經消散了。他睡著的時候也特別嚴肅,好像時刻在警惕著。給他縫傷口的時候,他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隻是冷靜地指導她下一步該怎麼做。
江宜萱醒來時,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要不是地上還存留著血跡,她還以為是一場夢。
“萱萱,過會要上場了啊!”郭姐拋下一句話就出了化妝間。
她描著口紅,思緒又蕩回到昨夜,想起那張冷峻的臉和堅毅的神情。
身後神不知鬼不覺地站著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臉極其蒼白,眼睛都是黑色,幾乎看不見眼白。江宜萱差點暈厥過去。男人捂住她嘴,把她拉到一個死角裏,他的手極其冰冷。
“昨夜,你屋裏是不是來了一個男人?”凶狠的眼神望著她。
她搖頭。
“你最好不要騙我。”
男人和她對視了很長一段時間,半信半疑地慢慢鬆開手。江宜萱再抬頭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伴隨著大家的呼聲,她走到台上,背後總是感覺到有一雙陰森的眼睛在盯著她,可一回頭卻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