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的觸感在手心掌握,柔滑的纖細指節自他掌下如暖水流去,春日盛花的香氣在他鼻尖綻放。

玲瓏嬌小的身體貼著他,和現實抱進懷裏是一樣的軟和。不過因為全無障礙,觸碰到指尖的溫度要更溫暖細膩一些。

科斯莫低頭,用目光描摹她的神情。夢裏的她比作為自己寵物的模樣要更漂亮更主動。她察覺到科斯莫的注目,紅著臉仰起頭,在他臉側輕輕一啄。

乖巧到……這個地步。

科斯莫低頭,在她暈紅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溫軟的甜蜜,潤澤的親吻,兩枚暮那舍之戒緊密地貼合,他將她的掌扣在掌心,壓進柔軟的羽被。

禁忌之神已經分不清,是夢中的自己在掌控他,還是他在掌控夢中的自己。

也許是最近陸尋雲很溫順地扮演一隻寵物,再次被拉入夢中後,科斯莫竟沒有如從前一樣憤怒。

反而在看見她更甚現實的乖順後,心生滿意。

默許她呼喚自己的名字,默許她的不敬,默許她在夢中如此褻瀆神明。

陸尋雲這一覺睡得很不錯,自然醒時還有心思思考一會兒要討什麼早餐,但一切好心情,都在她看見科斯莫在她旁邊一點的位置上躺倒時終止了。

科斯莫在睡覺。

完蛋。

在這裏生活了好一段時間,陸尋雲一共隻見科斯莫睡過兩次覺。據她觀察,這位神明是無需睡眠的,但有莫名其妙睡過去的經曆。

第一次是她剛來的時候,因為力量暴亂昏睡,醒時發現科斯莫在她旁邊睡得很舒坦。現在回想起來,那次科斯莫醒來後特別凶狠,隻不過她傻乎乎的沒意識到。

第二次就是掐脖子的那次了,那時候自己還以為他是生病昏迷。現在看來不是的,他根本不是昏迷,還誤會是自己給他施的術。

上次還特意叮囑了她不能再施術,可根本不是她做的。而無論她怎麼解釋,科斯莫都選擇不信。

陸尋雲發愁地看著旁邊正在睡眠中的科斯莫。

別看他們這幾天相處得很是和諧,前提是她裝得那麼聽話,科斯莫也沒發瘋。

誰知道他這次醒來會不會繼續上次那種操作?

陸尋雲覺得自己脖子發涼。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把被子一角疊過去蓋到科斯莫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走遠了一點。

“去哪裏?”科斯莫明顯不悅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他才從夢中清醒,眼底的歡暢尚未褪盡,一睜眼就看見陸尋雲離開了他身邊。躡手躡腳的,真是個貓兒。

陸尋雲聽見科斯莫這種聲音,小臉煞白,立刻折返。她坐到科斯莫身邊,拉住他的手往自己頭頂放:“我剛醒,是想去洗手間的。”

科斯莫順手揉了揉,肉眼可見的心情好轉了一些:“去吧。”

很神奇的,沒有做不好的事情。

陸尋雲心懷忐忑地洗漱完,便看見科斯莫依舊保持剛才的姿勢,微屈左腿,靠坐在床上。見她走近了,科斯莫牽過她的右手,撥弄她小指上的尾戒,嗓音倒是不冷:“你休息後,它又發動了入夢術法。”

陸尋雲覺得自己像快要上刑場的犯人,正在接受最後關卡的拷問。

她坐在科斯莫身邊,試探性地抱住他的手臂,語氣裏染了一絲委屈:“我不知道是為什麼,真的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