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信封(1 / 2)

清瑞堂中,昨日從杭州來了一封信,是秦熔之弟秦燁所書,說已經登船進京了。

秦榕雖擔了侯府的爵位,但是家中還是二弟秦燁,這位有出息的人說了算。信中還提及當年南安老王爺來侯府中見到秦媔時提過一嘴的婚事,但因南安老王爺那年戰死,所以不了了之。

他坐在圈椅上,執著靉靆,看著二弟提前寄來的信。此時房內傳來幾聲嬌媚的笑聲,他朝笑聲的地方望了兩眼,無奈的笑著。

門口窸窸窣窣裙擺摩擦的動靜讓他從靉靆邊上方望了過去,見是女兒進門,麵上的表情也沒了剛才的笑意,多了些嚴肅。靉靆拿下,擱在一旁的高幾上。

秦媔走到父親跟前,盈盈一拜:“父親萬福。”

秦父擺擺手,指著下首兩溜各四把,檀木材質,坐邊都搭著錦帛褡褳圈椅道:“媔兒坐吧,為父叫你來是和你說一件事。”

秦媔聽說,看了一眼父親身邊的高幾上的信封,斜簽著坐下。

“父親,請說。”

他又將高幾上的信拿起,遞給隔著他一丈左右的女兒道:“這是你二叔從蘇州來的信,你瞧瞧。”

秦媔忙款步上前,雙手接過父親手中的信,完整的看了一遍,眼眶通紅,跪倒在父親腳前道:“母親仙逝,父親又不願再娶,女兒若是還此時出嫁豈不是不孝?再說,二叔信上也說了,是南安老王爺酒桌上的話,要女兒說,不過是人家隨口一提,我們倒是當真了去攀高門。女兒今年十八,他家要是有心,早就來提親了。”

秦熔思忖片刻道:“我也是這樣說,可你二叔......他的脾氣,你是侄女兒也應該了解。”

“二叔的意思,女兒明白,無非是攀上南安王爺家,求一個高官厚祿。”

這話說出來就不好聽了,秦熔被女兒的話弄得紅赤白臉的,知道素日這女兒和她母親一樣是嘴上不饒人的主。

其實秦媔的話已經夠含蓄的了,她隻說了不在眼前的人,沒說他爹想答應不過是為了他的侯爵。之所以猶豫不過是怕人家不願意結親而已。

“哎呦呦,這是怎麼了?怎麼父女兩人躲在這裏哭呢?”

隨著聲音的進來,花廳門口進來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頭勒著一個暗青色錦帛抹額,高髻上綰著一支鳳釵。身上罩著一件深藍織金圓領外袍,踝邊露出一條織錦褶裙,十分華貴。

秦媔退了回來到圈椅旁,微微向她屈膝:“嬸嬸金安。”

秦三嬸忙上前拉著她,欠下身子看她被淚水哭濕的臉,“哎呦呦,這是怎麼了?”說著,朝身後的丫鬟送了一下手道:“快去打水來給小娘子洗臉。”

從袖中拿出手帕,將她未擦幹,想要將她臉頰上搖搖欲墜的淚珠擦了。

秦媔尷尬的撇開臉,讓了她伸來的手,將自己被淚水打濕的羅帕卷起濕透的,用幹的這麵擦了淚珠。

秦三嬸也知他素日便如此,也不覺著什麼,撤開手,在一旁的右邊的圈椅上坐下。

小丫頭端了水進來,服侍著秦媔潔麵,她才過來坐在秦三嬸的下首。

“我那邊都已經忙好了,來就是來問問大伯可有其他吩咐。”

秦媔母親在時,她與秦媔母親一起執掌中饋,如今大嫂一死,家中一應事物都是交給她來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