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都感覺更多的嘲諷是衝著自己來的。
段譽澤的眉頭皺得更明顯了些。
出口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冷感:
“溫折,你是對公司現在的管理製度不滿?”
溫折推了下金絲眼鏡,不甚在意地笑了下:“譽澤,你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公司現在的人越來越多,應該定期對他們考核。昨天那種情況不能再發生了。”
他的語氣恢複了往日裏的輕鬆。
那是隻有兩人獨處時,才會有的一種熟稔。
段譽澤麵上神情稍緩,但不知怎麼的,心底卻沒有完全放鬆。
想到麵前是自己大學時的師弟以及最信任的合夥人,他還是將那股不適的情緒強壓了下去。
“這個我會和下麵的人商量的。”
他回想這幾年以來,溫折的確為公司做了不少事,尤其是剛開始那一段時間,幾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溫折親自處理的。
後來業界內給了他金牌經紀人的榮稱,為了帶藝人,他便更加忙碌起來了。
段譽澤回想著,是不是對方太累了?
這個想法剛起,對麵溫折便開口了:“譽澤,我考慮了一下。我打算將手底下的幾個藝人交給其他人帶,昨天狀態不太好,差點暈倒,近期打算休息一段時間。”
段譽澤手一頓。
“沒事吧?”
溫折笑笑:“沒什麼大事,就是肩膀摔到了,已經去過醫院了。”
段譽澤思考會兒,點頭:“嗯,休息段時間也好,確實辛苦你了。”
他不苟言笑的臉上忽然露出淺淡的笑意,像是大學時期以師兄身份相處時一樣。
“待會我將你手下的藝人劃給其他人,具體工作細節還得你自己交接。至於竹桃這個女人......”
他頓了一下,笑意淡了下去。
“現在公司全力捧周穎瓊,她已經沒什麼價值了。安排一下,幹脆雪藏......”
“她留給我帶吧。”
兩人聲音幾乎一同響起。
段譽澤收斂的眉眼有些冰冷之感,與溫折被鏡片遮擋的視線對上。
“溫折,她已經沒有價值了。”
溫折眼神閃爍,“我知道。”
“譽澤,她賠不起違約金。雪藏她也沒有意義。反正接下來我也沒有事情可做,幹脆再帶她一段時間也不要緊。”
段譽澤沉默了會兒:“她現在全網黑,之前那件事情也沒解決,基本沒有翻身的機會。”
事情已經定下,溫折起身,準備告辭。
“沒事,能不能翻身的事情不用那麼認真,就當放鬆了。”
“......”
段譽澤不再說什麼,看著他走出辦公室。
直到外麵收著的助理將溫折送出公司,再回到辦公室門口,敲門示意。
段譽澤才出聲:“進來。”
助理走進,將門關上。
恭敬站在男人身邊,等待吩咐。
段譽澤敲擊著桌麵,一下接一下仿佛在思考。
良久。
他才像是下定決心了般,開口:“接下來幾天你多留意,看看他都在做什麼。”
助理心神一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