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徹底沒有睡意後索性帶上門借著路燈獨自一個人從洪山路一直走到東湖南路,向武漢大學走去,路上越顯得冷清,也鮮有行人。我點上一支煙,沿著湖邊走著,平靜的湖麵像是無法探究的深淵黑洞,而我倒影在湖麵上地身影也隨之而來的一個浪花打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水氣不斷上升後,我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絲寒意。這個寒意開始不斷地衝擊著我地身體,在一番掙紮後我的身體終於如被攻破的城牆一般殘破不堪,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生出了想要和女孩子赤裸著身體擁抱在一起的想法。
這個想法隨著路上的燈光越弱它越瘋狂,眼看著自己即將墜入那看不見地深淵也無法讓這般思想停止下來,就像一場如潮水衝擊著身體一般的持續災難。
想起在我教書的工地附近那個個販賣古玩的熊老板,關於他的傳說我都大多是從工地上的工友們口中聽到的。還傳說他會請碟仙,會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以至於許多事越傳越玄。甚至聽說某一次將一個年齡比較大的工友嚇得心髒病都發了。
我和他簡單的聊過,有一次我問他說你買的這些都是真的還是假的。他說:“這個要我怎麼說呢,有真的有假的,要是你出高價錢就是真的,想撿漏那就是假的。”
這句話他也不隻是對我一個人這樣說,對每一個提相同問他的人他都會這麼說。每次都很認真的回答問他的人,像是在和對方討論一個頗有深度的哲學問題。
熊老板也是個隨性的人,和工人接觸多了,每次聊的話題自然也離不開女人。在工友起哄讓他講講書中那些妖精時總是能編出一個像樣的故事來嚇唬那些工人,而在聊到妓女時嘴巴裏也總是發出“嘖”之類的拌舌聲,然後就不多說了。隻是細心去聽,還是會從他嘴裏聽到“都是一群可憐人”這麼一句話,再無其他。
在偌大的南京,又是鼓樓這一片想要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真是不容易。由於今天沒課不用去學校也不用去六合,自己難得得到一個不錯的休息天。在行走到寶塔橋東街,靠近大橋公園時,碰到了一堵開滿鮮花的牆,圍滿了前來拍照的人。如果我要過去隻好等他們拍完的間隙時穿過去,不長的一段路花了大約十多分鍾才走完。
最後自己再獨自一人一頭紮進大橋公園去,讓人意外的是這個公園的人異常的少。行走在柳樹和楊樹林之間,心情格外地寧靜。鬱鬱蔥蔥的樹木掩映其中的三兩間房屋,仿佛一切都顯得安靜祥和。
我繼續向裏走去,一直走到江邊才找了陽光不錯的地方坐了下來看著前方釣魚人。
看著前方的景象,我地話劇突然有了名字——《斜陽》。
我迅速地拿出手機記下這樣一句話:他們隻是想從你身上撈點好處,不,是誰都想從你身上撈點好處,我也是。
在返回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我依舊如往常一樣慢步往家的方向走。在城河北路的鐵道橋下我遇見了這麼一個位在這裏賣菜的老人,老人消瘦枯黃的麵頰和他那件病號服,像是剛從醫院裏逃跑出來的一樣,他就坐在他的攤子麵前的地上盯著隧道裏來往的路人。他的眼睛彷佛透露著一股死氣,看得人毛骨悚然,我看了他好一會兒決定還是上前去。
再買完菜後順便就聊了幾句,這才知道他真是從醫院逃跑出來的,也順道知道了他和拓人一樣來日無多。老人無子無女,自己在江邊的荒地上種了一些菜,有多餘的就會拿出賣。他說:“我不怕死,隻有皇帝才想長生,因為皇帝過的好。醫生給我說我沒幾個月了,現在就擔心我走後地裏的菜沒人照顧。”
對了,在這不久後我還遇到一個逃出來的伴娘,當時她就穿著伴娘服坐在地上抽煙。就在護城河旁邊的路上。
這要怎麼說呢,人生就是這般奇妙。
以前隻聽過逃跑的新娘,可從來沒有聽過伴娘會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