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鬆眼睛滿意地亮了亮，隻是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喊累喊痛鬧著要放棄。
將軍府是有演武場的，但沈行和沈澈都不在，平常隻有護院偶爾來這兒練練。
青鬆將楚洛寧帶到演武場，看了眼稀稀拉拉訓練的幾隊護院，轉頭看向楚洛寧：“大姑娘先去跑兩圈熱熱身吧。”
“兩圈嗎？”楚洛寧問。
青鬆想到自家二爺說的不必過分嚴苛，降低了標準：“那就一圈吧。”
楚洛寧看著他：“不，我是想說，直接從五圈開始吧。”
青鬆眼裏閃過驚詫：“姑娘確定？”
軍隊裏每日例訓熱身時也不過跑十圈而已，大姑娘一個從未習過武的女子，五圈如何能吃得消。
青鬆暗暗搖頭，多少有點……想到自家二爺的叮囑，說大姑娘不自量力的想法又被他憋了回去，大姑娘常年待在閨閣中，不懂這些也正常，慢慢熟悉就好了。
楚洛寧大約也能猜到青鬆在想什麼，沒解釋，直接開始跑。
若是按照那等溫柔的計劃來訓練，不知何年何月好才能練回來。
這副身子確實有些弱，楚洛寧才跑了一圈便氣喘籲籲，額頭沁出細密的汗。
青鬆在一旁看著，眉頭皺了起來，大姑娘這身體是真的弱啊，又想起了二爺的叮囑，糾結著要不要喊停。
楚洛寧雖累，步伐卻未停，依舊步伐沉穩地繼續往前跑。
這點苦算什麼，從前她大冬天在雪地裏練劍，寒風呼嘯，劍身冰寒，日日不歇，哪怕渾身凍得通紅，凍出滿手的凍瘡也不曾放棄。
一圈，又一圈，汗水大顆大顆滴落，步子越來越沉重，一直到第四圈的時候，楚洛寧腰身一彎，叉著腰放慢了步子。
“大姑娘！”青鬆小跑過來，有些焦急，\"若是撐不住便休息一會兒吧，二爺說了，練武不急在一時半刻，須得循序漸進才好。\"
他原本想著大姑娘已經過了最佳的習武年齡，能學點拳腳功夫防身就足夠了，哪怕嬌氣了點也情有可原，如今這樣他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汗水模糊了視線，楚洛寧已經說不出話來，隻能搖頭拒絕，片刻後，擦掉汗水，咬著牙撐著膝蓋重新挺起腰杆，悶頭往前跑。
這是身體的極限，不是她的！
她楚洛寧想做成的事，絕不會半途而廢！
青鬆無法，生怕她熬不住，隻得在一旁跟著她跑。
不遠處的護院不何時停下了動作，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楚洛寧身上。
一個長相粗獷的漢子皺褶眉頭道：“哎，你們說咱們這位沒怎麼露過麵的大姑娘今兒是抽了什麼風，竟然跑到演武場來了？！”
“是啊，好好的怎麼想不開跑這兒來了？”
“這是突然開竅了要習武？還是被辛姨娘罰的？”
一人嘖嘖搖著頭：“不不不，你們看她旁邊那位……”
“那是誰？”
\"笨！\"隊長彎起手肘粗魯地撞了下他肚皮，\"這是二爺身邊的人，來教大姑娘，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揚聲招呼其他人：“別看了，訓練了訓練了啊！\"
這是那位冷冰冰不近人情的二爺的人？
眾人猛地打了個寒顫，如潮水般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