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讓肆棋思慮起來,愈發覺得遊牧族的族人惡毒至極。
“把告示貼出去,讓女子暫時不要孤身一人上街,巡邏的士兵也要多加一些,這城裏肯定有裏應外合的人”
“嗯,明白”
兩人又商量片刻,月應照就拿著銀針包來了。
“公子,我來給你施針了”
她站在書房門口外麵,又抬手敲了敲門。
“公子?”
見沒有回應,她正準備推門而入,清風先她一步打開了門。
“夫人”
他朝她微微拱手。
“清副將,公子在裏麵的吧”
清風點頭,抬腳出了門,月應照站在一邊給他讓道,等他完全走了,才進屋去了。
“事情可都談完了?”
她把銀針包鋪在軟塌上,又看了一眼肆棋,示意他到軟塌邊來。
“差不多吧,若是你再晚來一點,事情就完全談完了”
肆棋踱步,坐在了軟榻邊,又解開了腰上的細帶,脫了外袍。
“公子你要明白,事情是談不完的”
月應照抓起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上麵,片刻又放開他的手來。
“脈象挺平穩的,少思慮”
一麵說著,一麵朝他走近,抬手微微扯開他的衣領,露出性感的鎖骨和飽滿的胸膛,肆棋抬眼瞧她,有些緊張地捏著手。
月應照倒是沒多大反應,取了銀針,彎著身體,朝著他的穴位紮去,呼出的氣淺淺的噴灑在肆棋的皮膚上,肆棋又緊了拳頭,耳尖漸紅。
“別老後退了,安生些”
月應照扯著他的衣領往自己跟前帶,肆棋隻得垂眼不去瞧她,嘴角有些僵硬。
待全部銀針紮上了,月應照才呼出一口氣,額頭起了層薄汗,臉色紅潤。
“要紮很久?”
肆棋看了一眼胸膛上的銀針,少說也得有五六根。
“放心,很快的,給你的丹藥吃了沒?”
月應照用手扇著風,這會日頭當空,氣溫升高了,有些熱,早上還下了雨來著,這才下了多久,又出太陽了。
“忘記了”
他本來是記著的,但和清風談事情的時候又忘了。
“行,我去拿”
月應照抬腳就走,又回過頭來朝他說“不準亂動”。
匆匆去了院子,大聲地叫梨木把薄紗裙拿出來,自己等會要穿,去了肆棋的房間裏拿了丹藥瓶,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了輕薄的襦裙。
待月應照拿著瓷瓶進入書房裏,肆棋才睜開了眼睛,入眼就是穿著齊胸衫裙的月應照,白色的薄紗上衣裸露出一小片鎖骨,清新的淡綠色衫裙,一舉一動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吃了”
月應照捏著一顆朱砂色的藥丸塞進他的嘴裏,一抬他的下頜,肆棋喉結翻滾,順勢咽了下去,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估摸著時間,月應照將銀針取下,放入銀針包裏,一卷一捆,熟練至極。
肆棋默默地整理好衣領,又套上了外袍,最後係上腰帶,等他穿戴整齊,月應照才出了書房,他看著她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公子,遊牧族來信了”
清酒風塵仆仆地闖進來,見肆棋沉著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裏。
“嗯,說吧”
肆棋挑眉,回過神來,又踱步朝門外走去,雨後陽光照在身上是極舒適的,空氣裏還有泥土的清新。
請酒和他並肩而行。
“遊牧族倒是接受我們的道歉,送去的珍寶也收了應該是沒問題”
“這次去遊牧族,可有感覺不對的地方?”
聽此,清酒擰著眉毛,沉思起來“我感覺,他們對我們有敵意,其他的倒是沒發現什麼”
“嗯,行,這幾日你便多休息休息,還有你哥受傷了,回去看看吧”
“啊?那我先走了,公子”
清酒又匆匆而去。
清酒比肆棋小上三歲,清風又比肆棋大上三歲,這樣一來,三人就像三兄弟一樣,清風對肆棋也如兄長一般,在他初來北原時給了他很大的幫助。
而清酒自幼和肆棋在一起,倒是與肆棋更加親近,不過,肆棋有意讓清家兩兄弟多親密些,畢竟他們分隔兩地都是因為北帝,也是因為他。
他時常在想,為何他的兩個兄弟與他無半分親熱,自己也無法和他們有兄弟一樣的情分,或許有,不過很淺很淺,淺到他有時候覺得自己不是北帝的兒子,不是他們的親兄弟。
似乎他身邊的每個人都有相知相守的人,唯獨他,從未想過有誰會闖入占據他的生活裏,他微微歎氣,眼角籠著淡淡孤寂,抬腳去了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