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哥在風月場上偷雞摸狗多年,知道女人的軟肋,尤其知道小蘭這類新寡女人的軟肋,桂哥早就觀察好小蘭了。知道小蘭是屬於那類自我享受型的女人,沒有了男人,回想的更烈害。桂哥知道找小蘭這樣的女人,要耐著性子等幾天,等到小蘭熬不住的時候,等到小蘭看見男人就眼睛發綠的時候,才能下手。所以,在此之前,桂哥一直是處於等待階段。
等待階段的老桂,也沒有閑著,偶而會跑到縣醫院,和外科那老護士長敘敘舊。所以,桂哥沒心思聽食堂的員工,經常議論單位的人,議論老師們。食堂的師傅議論教職工,當然都是從那個角度出發,今天是樓老師和打字員黏糊了,明天是馬老師對校長放電了,後天是小郭夫妻,吵架動了手,肯定會離婚之類的。老桂知道自己七十多歲了。張老師李老師王老師,都沒有他的份。就是牛老師到了寫廣告買草的時候,也掄不到他去賣草。
老桂隻對小蘭留心,小蘭是個工人,小蘭的丈夫又是後勤部門的,老桂覺得,自己畢竟和小蘭同在一位領導下。所以,大家對小蘭議論的時候,他才聽得最用心。小蘭的丈夫突發車禍死亡。丈夫在世的時候,她總說嫁得真幸福。丈夫走後,據食堂的女同誌講,她的眼睛裏,總是充滿渴望。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老桂從那天開始,就特別注意小蘭,小蘭來食堂買饅頭,老桂先是幫她挑選,挑又白又大剛出鍋的新饅頭,還經常故意少收她的飯菜票,等到一段時間,兩人熟悉了,老桂就不收或多往回找飯菜票。兩個饅頭一碗土豆燒牛肉,那時候的價格是兩塊八,老桂從小蘭手裏接過三元錢,找回的零頭卻是十五元兩角。時間一長,小蘭覺得,老桂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知道寡婦沒有錢的困難。
小蘭得了重感冒那天晚上,老桂在食堂施展全部本領,精心做了一碗香噴噴的老母雞鮮湯肉絲麵。香菇玉蘭片,金華火腿絲夾雜其中。食堂師傅們都感覺奇怪,老桂可不怕大家說閑話,老桂覺得火候到了,該與小蘭攤牌了。
老桂臉不紅地對大家說:小蘭子病了。李姐扯了扯發呆的老陳:想啥呢?你桂哥又要發sao了。老陳還在愣神:我聽的好象不是說老桂感冒了,好象是別人呀。是你野嫂子!李姐狠狠的說。老桂嘿嘿一笑,拿起平常給病號們送飯準備的保溫桶,裝好麵條和鹹菜等。那我就先走一會了。李姐可不是個省油燈:桂哥,別光給小蘭吃呀,來,弟妹再給你裝倆饅頭。趁著主任不在,李姐麻利抄起一塊抹布,卷起兩個饅頭一塊醬驢肉,塞到老桂懷裏。桂哥,別著急啊,天亮還早著呢,慢慢來啊,明天請弟妹吃飯。老桂樂嗬嗬拎著麵條去了小蘭家。
那天晚上,老桂是如何和小蘭進入實質境界的,李姐逼迫老桂斷斷續續說了一點。從那天開始,老桂上班穿的衣服,開始講究年輕化了。每天下班前,還多了一個使勁刷牙和拚命刮胡子的習慣,頭發也染的又黑又亮。大家經常打趣老桂:桂哥越活越年輕呀!老桂則嘻嘻一笑,間或也冒出一句半句,年輕的不好侍侯。老桂經常買點襪子等小件女士用品,讓大家參謀,小蘭會喜歡嗎?老桂和小蘭好上的事情,學校的人都知道。小蘭也早沒有了往日的羞澀,有時故意和老桂並排走路,還狠狠剜上幾眼食堂的女職工,害得桂嫂經常在院內老太太前落淚,小蘭還經常笑話我們,不懂風情,都白活了。
桂哥的那點工資,都進了小蘭的腰包。小蘭可不在呼,桂嫂她們娘幾個,吃愛不愛吃窩頭鹹菜。反正小蘭愛吃醬牛肉,食堂老陳醬製的雄性牲畜附件,小蘭則更喜歡。要不為啥老桂總偷偷給老陳買酒喝?老陳會給他桂哥偷偷的留下點。令老桂頭疼的是,一幫地方的光棍,也頻繁的出入小蘭家的柴門。有幾次,小蘭還大聲嗬斥老桂:在外麵等一會,要不你就先找地方溜達幾圈!老桂心理那個恨呀,老桂有一次對老陳說:昨晚上,西關賴小又來了。賴小走後,我狠狠整了她一晚上,這騷娘們,之哇亂叫還罵我,哼,等那天我蹬了她!老陳笑笑地,啥也沒說。這不?老桂揣上牛肉,又奔小蘭家去了嗎?臉也沒刮,牙也沒刷。想必是早點占地方去了,也不知道,小蘭討厭不討厭他那煙酒全沾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