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威壓(2 / 2)

“回去吧,婉婉,回到你原先的地方。這些日子就當是你的一場噩夢,就當我做一場好夢呢。”江屹仰起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江家村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你的舞台大著呢,人生的路還有好長好長。”怎麼做得到阻擾她呢,人都得往高處走,更何況是鬱婉,全世界最好的鬱婉。江屹孤注一擲地說。

他的話落地,鬱婉雙腳撲騰,水濺到他的臉上,“江屹,你真心的?”

江屹緩緩地站起來,“真心的。”

搪瓷盆被鬱婉踢翻,“鐺鐺鐺”地響,水淌了一地,“江屹,你別他媽給我自作多情。”

“你告訴我怎麼把六年的時間看成一場夢,你告訴我啊?”她有些撕心裂肺。“江屹,你當初就別招我啊,李蘭香扇我的時候,你攔她幹嘛;是你同意結婚、複婚的;你不是一條道走到黑嗎?你現在是幾個意思!”

“江屹,我走了,就會把你忘得徹徹底底的。我再問你一遍,剛剛的話是不是真心話?”

他愣住,很頹然地站著,終於成了一棵凋零幹枯的樹。

鬱婉的眼睛蓄滿淚,演得太投入,真把自己給說委屈了,分明她是最沒資格委屈的一個人。

見江屹不回複,鬱婉塞了最後一把火,“江屹,以後我會和另一個男人結婚,我和你之間做過的親密事,和他都會再做一遍,可能用不了多久,我又有孩子呢。”

“你甘心?”

江屹的身子不受控製地顫,心髒像有人掐著,他感覺天旋地轉的,隨時都有倒地的可能。

房間安靜下來,鬱婉掛念的那句“不甘心”並沒有如約而至,“你滾出去,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進來。”她開始不悅,在床上躺好,背衝著江屹。

搪瓷盆被拿起來,他開門、關門,鬱婉豎著耳朵聽動靜,心提到嗓子眼,還真滾出去了。

不一會,江屹提著笤帚進房,處理地麵上的水。接著,鬱婉又聽見關門的響動。她心灰意冷,思量是不是話說得太過火。

他回房了,江屹熄滅燈,躺在鬱婉身邊,雙手環抱她的腰,臉貼她的背。

“我不是讓你出去嗎?”鬱婉嘴不饒人。

良久,江屹隻是抱著她,再無下文。

鬱婉輕歎,準備翻身。

“別動,就這麼抱著,這麼抱著我能聽見婉婉的心跳。”她(他)們的心髒在共舞,窒塞的感覺一點點地被驅散。

“想明白呢?”

“沒有。唯一能弄明白的事是我愛你,不想你忘了我。”江屹抱她的力道大了幾分。

江屹頭一次衝她說“我愛你”,他不是個特別情情愛愛的人,比起嘴上的愛,他更擅長的是行動。

“夠了。”鬱婉想折騰一晚上,得到句“我愛你”也不錯。

“江屹,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能一起走出去的。不隻我的人生路很長,你也是,媽媽、阿遠、杳杳都是。你膽子大點,我們都還年輕。”鬱婉重生,是要帶著她(他)們殺出去的。

“婉婉。”江屹豁然。凋零幹枯的樹經春風吹,是可以生出新芽的。

她知道江屹不擰巴了,“我們以後誰都不準做口是心非的人。解難題的辦法有好多個,我,鬱婉隻有一個。”

沒什麼可考慮的了,抓住她,然後使勁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