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付芫清醒來,一睜眼就覺得天旋地轉一般。
“嘶─”她按了按自己的額角,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腦子一瞬間就清明起來。
餘光瞥到床頭方向,那裏有個檀木梳。
付芫清拿起來,上邊有串小字,寫著,“贈吾妻。”
“吾妻。”付芫清輕輕念出聲,檀木梳上還有一股子季思年身上的味道。
那隻能說明,這梳子他帶著身上許久了。
付芫清突然想起上次季思年來她屋裏,送過小人偶後,手中似乎還捏著什麼東西。
付芫清抿唇一笑,小跑到桌前,用這把檀木梳給自己梳著頭發。
文竹端著水進屋。
付芫清便慌張的將梳子藏到了妝匣裏。
“小姐,你喝酒了?”文竹嗅了嗅,開口道。
“嗯。”付芫清道,隻是唇邊還有著若有若無的笑,她自己卻全然不知。
“小姐,你沾酒就暈,怎麼還敢碰啊。”文竹說著去替她收拾桌上的酒碗。
付芫清一急,喊道,“文竹!”
“怎麼了小姐?”
付芫清看過去,桌上卻隻有一個碗孤零零的在那兒,略略鬆了口氣,“無事。”
文竹皺著眉頭,一臉疑惑。
“我那酒碗就這麼一對,他給我拿哪兒去了?”付芫清嘟囔著,扭頭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找到另一個。
“小姐,這酒壇中還有一半酒呢。”
付芫清道:“放那兒吧,改日我送給旁人喝。”
文竹點點頭,擦了桌子就把酒壇放到了旁邊架子的陰處,“小姐,這酒放不了多久,你若是要送就早些為何。”
“知道了知道了。”
付芫清又道:“讓你辦的事可辦妥了?”
文竹一聽,苦著臉走到她麵前,“小姐,那些人就不聽我的話。滿屋子的高壯男子,嚇都嚇死了。我是不願再去了。”
“隻是傳個我的話,我不是讓念香跟著你了嗎?”
文竹臉色更難看了,“念香姐姐差點和人起了衝突,有個人說,若是要讓他們做事,得小姐你親自去。”
“我的令牌,給看了?”
文竹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個小小的竹葉令牌,上邊言簡意賅的刻上了一個清字。
“真是反了天了。”付芫清輕而緩的說道。
這幾日,季付兩家時常聚在一起商量事情,付正夫妻就沒功夫管付芫清。
付芫清出門,左拐右拐的進了一家小鋪子,長未從天亮等到天黑也沒見人出來,於是不得不向季思年回稟。
長未低著頭,單膝跪在地上,“主上,是屬下失職,將夫人跟丟了。”
季思年一改常態,用一個精致的碗喝著茶,仔細一看,就是昨夜同付芫清喝酒用的那個。
“你就沒發覺從那鋪子裏出來過同阿清身形相似的人?”
付芫清的身形並不少見,那鋪子出來的人,少說也有十個與她相似的。
長未重重低頭,“屬下……並未看出。”
“嗬。”季思年淡漠一笑,“也不怪你,畢竟阿清想甩掉一個人,連我也未必跟的上。她分明是察覺了你跟著她,是故意的。”
“屬下,未曾暴露過。”
季思年問道:“那次城外抓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