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望有些似懂非懂的抬起頭,然後乖巧的應了聲。
“老師離開前布置的課業,孤都完成了,老師現在要去檢查嗎?”他問道。
“不必了,殿下。臣相信殿下。”
司空望並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人,因此,東宮內除了灑掃宮人和他身邊的一個侍衛,就再沒其他人了,偌大的宮殿顯得十分冷清。
“好吧。”司空望垂下頭,“老師今日來,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年灼笑著將秦歲安推到他的麵前,道:“這是為殿下找的師父,專門教授殿下武學。”
秦歲安完全不知道這一打算,他一臉懵,然後又迅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啊、啊是。”
“師父如何稱呼?”
“殿下叫我秦歲安就好。”秦歲安連連擺手,然後又隨手掏出在腰間別著的佩劍,“今日來的急,殿下不嫌棄,用呃,臣的這把劍吧。”
司空望嚇得雙目圓瞪,還向後退了一小步,他雙手接過劍,微微彎腰,道:“多謝秦師父。”
秦歲安撓了撓頭,求助似的看向年灼。
“殿下。”年灼喊道,“明日開始隨著歲安習武,可好?”
“明日?可明日是休沐日,秦師父不用休息嗎?”
但休沐日同皇室中人來說,便是形同虛設。司空望身為太子,每日行程都被安排的滿滿的,小小年紀,得不上半刻喘息的機會,也是今日安平王回京,他才閑了下來。
年灼摸了摸他的頭,“殿下,你已經許久未休息過了。”
司空望眼眸中對此看不出什麼波動,搖搖頭,“老師從前說過,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孤是陵國太子,理應如此。”
“父皇昨日查了孤的功課,明明全都對了,父皇卻不甚滿意,說孤答的太慢了。”
司空望盯著年灼的臉,想從中找出答案來,他日複一日的學,學政,學禮,學日後如何成為一個好的君主……
“老師,孤很笨嗎?”
司空望這話一出,旁邊的侍衛立馬跪在地上,高聲道:“殿下十分聰慧!”
“孤沒問你。”司空望低下頭,淡淡道。
年灼歎了口氣,“殿下,聖上前些日子生了病,心中不免對你也苛刻了些……殿下,還記得臣之前說過的嗎?不宜妄自……”
“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孤記得。”
年灼成為太子太傅,來到東宮那日,所教授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
“孤明白了,老師。”司空望展露笑顏,“我猜到老師會來,讓人備了老師一慣吃的菜,老師今日就留下來吧。”
“殿下有心了。”
司空望又看了看秦歲安:“不知師父喜歡些什麼,今日隻能請師父將就一下了。”
“殿下言重了,臣不甚惶恐。”
幾人踏入殿內,恰這時,門口房梁上停了一隻喜鵲,嘰嘰喳喳的叫著。
太和殿內,皇帝辦了盛宴,左右兩邊,一邊坐著司空羽,一邊坐著司空炎。
司空炎舉起酒盞,“陛下,臣敬您一杯。”
皇帝麵色如常,舉起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皇叔,別忘了侄兒啊,侄兒還未同你喝過呢?”司空羽站起身,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拿著酒壺,走到司空炎麵前,給他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