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電話,慕容嫻開口就是質問。
“監獄那邊明明說小舟下個禮拜二出獄,為什麼昨天人就已經出來了?是不是你做的?”
聶修衍譏諷說:“慕容女士真是愛女心切,隻要是關於葉舟,總能事無巨細。”
葉舟監禁的七年,每次探監,慕容嫻從不缺席,可葉舟一直不肯見她,知道葉舟提前出獄並不奇怪。
讓葉舟在提前四天出獄,除了聶修衍故意避開她去迎接,還能是誰?
“你把小舟藏哪了?”
“她一個大活人,我能藏哪裏去?不過是成全了慕容女士的心願,昨天下午抽空和葉舟去民政局領了個結婚證。”
慕容嫻的聲音突然急躁了起來:“聶修衍,你想幹什麼?”
聶修衍如果肯娶葉舟,哪裏還會有綁架案?
她早不想葉舟還能做自己的兒媳,隻希望葉舟出獄後,把她接來主宅生活,彌補這七年葉舟所承受的苦。
“慕容女士一向喜歡掌控別人的人生,我妻子的人選你不是早早定了?現在得償所願,怎麼還問我想幹什麼?”
慕容嫻壓抑著怒火,嚐試與聶修衍溝通。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小舟最美好的年華都在監獄裏度過,你還有什放放不下的?”
“怎麼辦?現在葉舟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慕容嫻咬牙,一字一句:“聶、修、衍!”
“還有事嗎?沒什麼事就掛了吧。”
“小舟在哪裏?我要去接她。”
“何必煞費苦心,即便你找到也帶不走她。”
聶修衍無法理解慕容嫻對葉舟的感情,養女害死自己的丈夫,她卻依舊不減寵愛。
甚至可以在丈夫慘死後,為了葉舟和自己的親生兒子鬧的滿城風雨打官司。
有時候他真想問一問慕容嫻,他和葉舟,到底誰才是親生!
此刻的慕容嫻著一身灰白旗袍坐在客廳裏,對著手機咆哮也沒用,聶修衍已經掛掉了電話。
她憤怒的一把掃翻中式茶幾上的青花瓷茶具,濺了滿地碎片和茶葉殘渣。
“這個混賬到底想幹什麼!”
一旁的老管家白叔給傭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傭人把地上殘渣給收拾了。
白叔上前勸慰說:“少爺和小姐有青梅竹馬的情分,應該不會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慕容嫻頭疼:“他要是能顧及情分還會不管不顧親手把小舟送進監獄?”
白叔也知道自己的說辭不通,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慕容嫻。
慕容嫻定了定心神:“誰知道這個孽障突然和小舟結婚打的是什麼主意,你去查他名下的房產,左右他不可能把小舟藏在海市以外的地方。”
白叔點頭說:“我馬上去。”
海市的夜晚車水馬龍,五彩繽紛的燈光變幻莫測,十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聶修衍被服務員領著,穿過一條霓虹長廊來到專屬包間,厲淵和周遠兩人已經等著了。
厲淵穿著黑色西裝坐在角落,氣場強大的人,即便坐在角落也不會被人忽視。
而周遠則是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裝,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一隻腳踩在桌麵上。
周遠見聶修衍進來,調侃說:“自己約我們喝酒卻最後一個到,好意思?”
聶修衍過去坐在了兩人中間,見桌上已經為他倒了威士忌,拿起杯子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