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不太能聽清聲音,左耳這段時間一直疼,好像發炎了。

依稀覺得除了李嫂外,還有一道聲音是自己熟悉的。

直到門被人強行打開,隔著鐵欄杆,她恍惚看到了媽媽。

七年不見,媽媽老了許多,不再穿亮色旗袍,改為了灰白色,戴著簡單大氣的珍珠耳飾和項鏈,頭發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臉上多了歲月拂過的痕跡。

唯一不改的是,她依舊雍容不減。

慕容嫻看到葉舟瘦小的一隻蜷縮在窗台前,忍不住紅了眼眶。

“小舟別怕,媽媽來接你了!”

葉舟轉身繼續看著窗外,她不想見聶修衍,同樣也不想見慕容嫻。

慕容嫻擦了擦眼淚,轉身憤怒的責問李嫂:“誰給你的權利這麼對我女兒?”

李嫂低下頭,顫顫巍巍的說:“是先生交代的。”

慕容嫻命令:“開門!”

李嫂說:“鑰匙在先生那裏,家裏沒有備用。”

慕容嫻想起聶修衍說的話,即使她找到葉舟也帶不走,想來為難李嫂是沒有用的。

“小舟,你過來,讓媽媽看看你好不好?”

葉舟沒有回頭,看著窗外淡淡的說:“不要再為我和聶修衍爭執了。”

慕容嫻看了看門上的鎖,是智能鎖,可以用鑰匙,也可以用密碼或者指紋。

試了幾次密碼都不行,她又拿出電話給聶修衍打了過去。

“是你自己回來把鐵門打開,還是我找人把鐵門鋸了?”

聶修衍正在公司開視頻會議,對慕容嫻的憤怒沒有隻言片語的回答就給掛了。

有李嫂在,沒有他的允許,哪個工人能進得了別墅鋸了鐵欄杆?

聶修衍直到下午五點公司下班才離開辦公室,中間慕容嫻打了許多電話,他一個也沒接。

回到家裏時,慕容嫻已經坐在客廳,看模樣被氣的不輕。

聶修衍鬆了鬆領帶,不疾不徐走了過去。

“放人!”慕容嫻淩厲的看著聶修衍。

“慕容女士怎麼知道葉舟不是自願待在那個房間?”

聶修衍的手機和關著葉舟的房間監控有連接,據他所知,葉舟在那個房間住的很平靜,並沒有試圖掙紮逃跑。

慕容嫻指著二樓怒道:“她好不容易出來,怎會願意在被人這麼恥辱關著?你是仗著她心有愧疚,讓她心甘情願的受折磨!”

聶修衍挑眉:“那又怎樣?”

慕容嫻見聶修衍鐵了心要折磨葉舟,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

“你這個混賬!”

聶修衍不閃不躲,茶杯分毫不差的砸在了他右額角上,鮮血頓時順著臉頰滴滴往下落。

白叔沒想到慕容嫻會突然動手,驚呼了一聲:“少爺!”

聶修衍摸了一把臉上血跡,譏諷的看著慕容嫻。

“慕容女士,你還要為了一個殺人凶手和自己的兒子打官司嗎?”

慕容嫻以為聶修衍會躲,看到他額角血流不止,心裏也後悔剛剛動手。

可她也知現在不能示弱,不然以聶修衍心裏對葉舟的恨,不知道會關葉舟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