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恕我直言。為什麼你會改變主意,之前你是想把我藏在越南的。”
“我不想對您撒謊。”阮絲海的眼神很純淨,抬起手腕,把一串玉珠給我看,猩紅色的寶石裏纏繞著一道道黑色絲紋,紅與黑的糾集十分激烈。
阮絲海微微歎了口氣:“我喜歡您,就象喜歡這串珠子一樣。而且,您又救了阿蘇若,我們本應該做朋友。”
“那麼,為什麼你要要畏我如蛇蠍,急著要把我趕到遠方。”我問她。
“您感到委屈嗎?”她溫和地問我。
“是的,不但委屈,而且生氣。”我說:“你這麼決定,是因為老祖母的教誨?因為浪人危險,所以不要接近。”
“嚴格說來,您不算是浪人。”阮絲海很有禮貌地回答:“邊疆上的浪人有那麼一些,雖然您也很危險,但是,您確確實實還算不上。很抱歉,我不會把原因說出來,因為我不想對您撒謊,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見她這樣的態度,我倒也無話可說。
開了幾十公裏,車內無人說話。我感覺氣氛實在太壓抑,就開口問:“阮小姐,你一直在說浪人什麼的,這群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阮絲海眉頭一皺,一臉無奈的表情:“那是些精神有問題的人,本身不是這個地方的人,來自好多地方,全世界的都有。他們整天在山裏遊蕩,高興起來就陪山裏孩子玩,幫人放牛割草、修電視機之類,不高興就殺殺人喝喝酒。這些人象孤獨的靈魂一樣,本身一無是處,卻偏偏認為自己很了不起,不太瞧得起人。可是,他們又都很厲害,搞破壞是一流的人才。您看,殺了他們沒好處,得罪他們的壞處就太大了。”
“老四說了,浪人也會追殺我們。”
阮絲海不屑地說:“浪人會聽他們的?不可能。浪人個個以為自己是皇帝,這天地都是他們的,怎會聽別人命令!”
後排的一條大漢說:“前次我在山裏遇到兩個浪人,一個在種大麻,一個在養麂子,還好他們看得起我,請我抽大麻吃麂子,那味道,嘖嘖,不說了。”
阮絲海下了個結論:“如果,你在山裏看到一個人,這個人很強壯,這個人很能打很能殺,這個人有個悲壯和破滅的理想,喝醉酒會跟你說一說。這個人態度差很冷淡,幾天都可以不說話,這個人頭發長眼神冰。他看起來很魁梧有氣概,不象一般山裏人那麼矮小,他總是在幹一些無聊的事,比如種大麻剝土豆。他想發泄的時候就會襲擊各組織的人,毫無顧慮。這個人,就是浪人。”
“我說了,這些人都是神經病。”阮絲海搖頭:“您說,武水老四能指揮他們嘛?”
我愣了好久,說:“我一直在城市居住,不知道山裏麵有這樣的人,不敢相信這個時代還會有這些人存在。以前隻知道美國和墨西哥交界的地方,有一堆類似的人。”
“不要相信報紙。”阮絲海笑得很開心:“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才是真實的。”
“說起來真是好可怕。”她繼續說:“好多女孩子就是喜歡這些敗類,我國南北狀況十分不同,南方的某些富家女子,經常會結伴到山裏去尋找這些浪人。你明白她們這麼做的理由嗎?”
“我明白。”我回答:“我國的年輕人整天都夢想著去西藏,其實拉薩滿街都是酒吧,和內地有什麼區別?”
口岸遙遙在望,阮絲海突然說:“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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