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氣得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回答道:“還有誰?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事情!村裏小孩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大人誰幹這種挨千刀的事兒!”
他這樣一說把大家都說糊塗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他把臉一沉,怒道:“就今天來了這麼多孩子,不是他們還有誰?!”
啊?我們一聽都傻眼了!
這說了半天,他在說我們啊!他以為西瓜是我們摔壞的!
這下誤會鬧大了!惹的麻煩大了!
我們三個急了,急忙辯解到:“我們上午來了就沒有出去過,就和二哥一起去了趟商店,二哥可以作證。來回都沒有離開過他。吃完飯一直在這院子裏,根本就沒有出去,更別提上坡上去玩了。”
“而且,”我不服氣地道,“我們都是六年級的大孩子了,這點道理還不懂嗎?幹這種壞事,而且為了看西瓜熟不熟還需要把它摔壞來看!”
那時候我們也在集上看見過別人挑西瓜,知道像瓜販子一樣用手去拍,通過看它響不響來初步判斷西瓜的生熟。
再說了,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關鍵現在他這連看都沒看見,一個人光靠臆想就給我們定罪了!
他這是赤裸裸的誣蔑!
我們三個急了,都直說不是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去過後山坡上。
他一聽更來氣了,怒氣衝天地道:“不是你們幾個帶的頭,他們幾個那麼小,難道知道摔西瓜!難道是他們幾個幹的?!”
這時候,外婆和隔壁他的侄媳婦才開始盤問幾個小的,逼問他們有沒有去坡上幹壞事。
舅舅和小姨家的表弟經不住外婆的逼問,終於吐口說了實話,說是他們幾個幹的。
這時我才想起來中午我們去商店之前,路過隔壁屋角看見的洋洋和幾個人影在後麵坡上。
我哦了一聲,說道:“怪不得上午看見他們那時候在後山。”
大人們又是一頓罵,幾個小孩嚇得哭起來。
雖然場麵有點混亂,但是我們幾個終於洗清了嫌疑,不禁都鬆了一口氣。
我和群姐互相看了一眼,說道:“幸好他們承認了,要不然咱們今天還不知道怎麼辦!”
這種事,就是身上長滿了嘴也說不清。
熟料,我們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說破天,二姨父就是不相信他們幾個會這麼幹,說他們最大的才五六歲,根本不可能知道要摔西瓜,一定是我們帶的頭。
寫到這兒,我都不禁懷疑他當時心裏是不是應該還有潛台詞。
他會不會認為我們大的一定威脅他們幾個小孩子了,讓他們不許說是我們帶的頭,要不然就得挨揍。
但是當天那麼多親戚在,他不好意思點破,這樣說的話事兒就更多了。
估計他也有所顧慮。
隻記得我們三個百口莫辯,現場的氣氛劍拔弩張。
媽媽一直在為我們說好話,說幾個孩子都這麼大了,已經懂事了,知道輕重,她相信孩子們的為人,勸二姨父消消氣。
爸爸則在旁邊訓斥我們,讓三個人說實話,到底有沒有參與這件事。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大人們的一種策略。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但是,我煩透了爸爸這樣的做法。
我們仨都氣夠嗆,那邊已經有一個不講理的了吧,這還有個不相信自己孩子又來添亂的。
想想那天,我真是氣都氣飽了。
他又是長輩,我雖然生氣,也不能完全撕破臉跟他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