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天好像故意要跟我過不去,明明我這人平時心挺大,過了一個晚上注意力不太放在這事兒上麵了,它卻非要一再的提醒我。
轉天中午吃完午飯,我收好了全班的作業本給老師送去。這是章老師布置的第一次作業,頭一次進教師辦公室的我還有點忐忑。
沒辦法,一看見人多我就犯怵,更別說那裏麵坐著的還是一屋子老師!
我們的教室被安排在二樓,樓下就是文科辦公室。我到了門口,例行地敲了兩下門,喊了一聲報告。隻見章老師正拿著一個水杯靠著他的桌子背對著門口站著,我再一看,好家夥,朱老師也在,迎麵看去和他們聊天的是唐老師!
自從上次暑假在她家見過以後,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她。我不禁有點納悶,她怎麼會在這裏,難道她也調到初中來了?但是現在的場合顯然不適合問這些。
章老師的辦公桌是離門口最近的,就在進門兩排辦公桌的左手那張,所以他應該是習慣了回應每天來辦公室的課代表們。
他頭也沒回的應了一句進來。
我這才敢踏進辦公室,把作業本放在他的桌子上。
他聽到動靜這才回過頭來,看到是我立即換了一個笑臉道:“耶,給我送作業本來了啊?”我一麵驚訝於他一看就是故意的變臉速度,一麵靦腆的嗯了一聲。在他們三位老師麵前我是真緊張。
他應該是看出了我的局促,繼續笑著說:“以後再送作業來的時候,如果喊了報告沒有老師回應你,直接進來就行了,不用非要等到老師的許可,因為有時候可能他們在談話或者做事太專心了沒聽到。”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知道了。”
這時朱老師也收了話聲,側身笑著對我說:“聽說倪世蘭小學語文成績挺好的嘛,還是副班長。”
我立刻猜想應該是唐老師和他說的了。他們本來在小學關係就很不錯。
這也許在以前是事實,但是和現在班裏的同學一比,這話簡直有點諷刺。
我直覺老師是在打趣我,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時,唐老師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你看,我跟你說的,這些孩子老實得很啊。”
我又窘迫的嗯了一聲,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跟不熟的人我向來沒有多話,尤其還是兩位新老師。
章老師看出了我的無奈,故意誇張的問我:“就隻有一句嗯那?就沒有別的話了啊?”
我隻好用不解的眼神望著他。
他好像也覺得我沒救了,露出一個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對我說:“好的,那沒事了你就先回去吧。”
於是,我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樣趕緊轉身出了辦公室,出了門的瞬間感覺真是如釋重負。
我真是怕極了和他們新老師說話,太尷尬了!
這一會兒的功夫不知道又死了我多少腦細胞!
我可沒有沒話找話的本領。
不過看剛才的情形,他私底下也不是一個嚴厲的老師呢!還挺細心和親切的,幸好幸好,那我以後和他打起交道來應該會很輕鬆。
我心裏湧起稍許安慰。
要知道我最害怕嚴厲的老師了,看到他們不苟言笑的樣子,即使自己沒有犯錯,也總覺得得躲著他們走。
而且我通過上課隱隱發現朱老師好像就是那種老師,不知道是和數學這個學科的嚴謹性有關係,還是他本身的性格就是那樣,抑或是他作為班主任必須持有的威嚴使然,總之我暗自慶幸,幸好我不是數學課代表。
要不然,未來這三年我肯定會過得特別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