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篇 戰鬥——光榮的曆程 四(1 / 3)

在肖海明率領偵察班進山的第三天傍晚,塢家壩留守部隊十萬火急傳來一條叫李連長和徐指導員心急如焚的重要消息—昨天晚上王國勝奪槍逃跑了。

事情的經過大概是這樣……

王國勝自被關進禁閉室,開始時是臉色蒼白,萬念俱灰。想到自己褲襠裏全是屎尿,散發出惡臭,雙手被肖海明他們捆綁著,一路怒吼著從山上押下山來時的狼狽樣;想到戰士朝他投來像芒剌一樣鄙視的目光;想到徐指導員激憤而走了調的嗓音;李連長在因憤怒到極點而扭曲了的臉,那條刀疤恐怖的就像是一條準備隨時出擊的眼鏡蛇。王國勝感到是無比的羞愧,認為現在自己處境就同一隻掉進糞坑裏的小老鼠一樣。

尤其讓王國勝受不了的是,郭雪梅那種鄙視和憎恨的目光,就是一把把剌向他心髒的利劍,使得他是大腦一片空白,痛不欲生。因為在他靈魂的深處深深地烙下一種欲望,這種欲望就是從肉體上占有郭雪梅,獲得肉體上的快感。因為在他靈魂的深處深深地刻下一種貪圖,這種貪圖就是擁有了郭雪梅,就擁有了弦耀的資本。這是王國勝從見到郭雪梅第一眼的那一時刻,郭雪梅姣潔的容貌,美妙的身段,動聽的話音和端莊大方的舉止。在王國勝大腦的深處畫出了一幅幅令他衝動不已,夢幻般的畫卷,而這一切現在都徹底化為了泡影。

郭雪梅鄙視和憎恨的目光是王國勝刻骨鉻心的痛。關進禁閉室的第二天,王國勝把這種心痛歸結到了一個人身上,這個人就是肖海明。

王國勝左思右想,他想到如果沒有肖海明,恁自己有文化的底子,有帥氣的麵孔和身材,有厚實的家道。更重要的是懂得如何討取女人歡心的伎倆,郭雪梅還不是他王國勝的饢中之物。如果沒有肖海明,郭雪梅就不會對他肖海明犯賤,而應該是他王國勝。王國勝有一點想不通,郭雪梅為啥子會那麼死心眼的對肖海明犯賤?肖海明又憑啥會使得心高氣傲的郭雪梅對他肖海明犯賤?因為有了個肖海明,使得他王國勝隻能望“梅”止渴,生活在極端饑渴的痛苦陰影之中。王國勝最後認定,肖海明是造成他今天這悲慘結果的罪魁禍首,王國勝從骨髓之中,從每一個汗毛孔的深處惡毒地深恨著肖海明。於是,在他的大腦中清晰的勾畫出了自個兒趁機如何從背後開槍射擊肖海明的場景。自個如何趁肖海明不備把他推下萬丈懸崖峭壁,摔得粉身碎骨,然後自個兒是如何縱聲狂笑的景象。

王國勝不再是萬念俱灰,而是怕死,怕死得要命。

麵對軍法處的審訊,對他的這一生,王國勝是徹底絕望了。

開始心裏還抱著最多關幾天禁閉,頂多開除個軍紀幻想的王國勝,麵對審訊人員嚴厲的審訊,才透徹的明白了,等待他的最輕的處罰起碼也是判刑坐大牢。

他王國勝恨肖海明,恨郭雪梅,恨李連長,恨徐指導員,恨所有的戰士,更恨自己。恨自己為啥放著家裏頭作威作福的舒暢日子不過,偏偏頭腦發熱湊啥子毬熱鬧,趕啥子毬時髦參加錘子的人民解放軍。成天過著吃得又不香,睡得又不安逸,穿得又土不啦嘰,管得又非毬**嚴格,不知什麼時候就把小命丟掉,終日惶惶恐恐的生活。這過得是啥日子?如今又弄到了這步田地。為此,王國勝趁看守戰士不注意時狠狠給了自己兩辣耳。

王國勝心頭由恨,繼而是生悔,最後是轉為極大的憤恨,亟強的逃離欲望。他想到逃回家中過從前那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呼來喝去、充王稱霸隨心所欲的日子,但這個念頭即刻就從他的大腦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又想到逃往他鄉,這個念頭同樣很快就從他的大腦中消失得無影無蹤。思前想後,最終王國勝選定了,逃出去直奔老鷹山,投奔劉閻羅。

王國勝在用心觀察,尋找逃跑的機會。他發覺隻有自個兒提出撒尿拉屢時才能走出禁閉室,隻有這個時候看守戰士警惕性最鬆懈,而隻有這個時候才是自己唯一逃跑的機會。

這是一個烏雲密布,**的深夜。狂風吹得禁閉室外的山林“嘩啦啦”的響,雨點抽得大地是一片“嗶啪”聲。王國勝心中是一陣陣狂喜,這是一次難得的逃跑機會。王國勝拿定主意,突然大叫起來,直嚷肚子痛。守衛戰士聽到王國勝的叫嚷聲,打開禁閉室門,隻見王國勝彎著腰抱著肚子,搖搖晃晃,一副痛苦的樣子。看守戰士正想去扶王國勝,壓根兒沒有想到王國勝會突然竄到麵前進行偷襲。王國勝劈手奪過槍,順勢用槍托狠狠砸在看守戰士的頭上。見看守戰士搖晃著倒在地上,王國勝拿著槍奪門狂逃,刹時就消失在黑夜的密林中。

看守戰士頭上流著鮮血,在禁閉室裏不知躺了多個時候。待他醒來時,頭上的血跡已經凝固了。盡管頭部仍然劇烈的疼痛,但看守戰士還是飛一樣的跑去報告。

李連長接到報告,雙眼就血脹起來,他心裏明白,肖海明他們極度危險了。

在第一時間,李連長對著通訊員咆哮著命令道:“命令民兵隊,一排全體緊急集合”

麵對站立在晚霞中的民兵隊、一排全體戰士,李連長大聲命令道:“狗日的王國勝打傷看守戰士,奪槍叛逃了。據跡象表明,狗娘養的王國勝是投靠劉閻羅去了。我命令:一、對進老鷹山所有路口進行全力封鎖;二、抓捕王國勝不論死活都行;三、拂曉前不論結果怎樣部隊堅決撤回香裏村。出發!”

按方位按線路,以行軍的速度計算,從塢家壩接近老鷹山,最多是兩三天的路程。當晚,李連長和徐指導員商量好應急對策,做好布署。

逃跑出來的王國勝是一路狂奔,一路狂喜。他對自己大膽的舉動是讚賞的不得了,他認為自己是一個真真的男子漢。王國勝心裏明白,李連長這龜兒子是不會放過他的,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沒命的逃跑,隻有跑到劉閻羅那兒才是真真的安全。

王國勝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臉部掛傷了好幾處,雙膝和雙手不知磕破了多少處。他不抱怨老天爺連續下著的大雨,而是感謝老天爺幫了他逃跑的大忙。隻是每摔到一次就增加了他對李連長、徐指導員、肖海明和郭雪梅的仇恨。他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訴給劉閻羅。一定要帶著劉閻羅殺向香裏村,砍了李連長、徐指導員、肖海明的腦殼。一定要把郭雪梅搶到懷裏,讓她像條母狗一樣給他生上一大串娃子。

逃跑出來的第二天早晨時,王國勝身上穿著的軍裝裹滿了汙泥,被撕扯得漏出了蒼白的肌膚。盡管又餓又累,但在剌眼的陽光照射下,王國勝抬頭終於可以看到老鷹山了,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狂喜。幻想著劉閻羅如何的器重他,想著如何的吃喝玩女人。他感到昨晚差點就給狼群吃了的驚險,還有身上的傷痕,尤其是臉上的傷痕,這一切又算得個啥?一句話,就是值!

王國勝狠狠的扯下沒帽徽的軍帽,使出全身力氣扔向了山箐溝裏,又朝著那個方向恨恨的啐了一口濃痰後朝老鷹山撲去。

王國勝做夢也沒想到,老鷹山的地勢地形是如此的複雜。在老鷹山轉悠的頭一天,王國勝是滿懷信心,心裏頭還直誇劉閻羅真是好眼力,選了這麼一個像迷宮一樣的好地方,解放軍要攻打老鷹山那簡直是在蹬天,做白日夢。

可到了晌午,靠吃野果,喝山泉水充饑的王國勝忍不住自個兒在老鷹山中,像個瘋子一樣的破口大罵起來。罵劉閻羅是個老烏龜王八蛋,怎麼找這樣一毬地方。罵自己是個傻**,是個蠢貨,別處不去偏偏逃跑到這鬼地方。罵李連長、徐指導員和肖海明不得好死,是他們把他給逼到這步田地的,養個娃兒不長屁眼。餓得頭暈眼花,渾身無力,象個孤魂野鬼的王國勝開始絕望了。因為現在是上山找不到上山的路,下山是找不到下山的路,這才是抱石頭衝天天又高,砸地地又厚。王國勝如無頭蒼蠅東一頭西一下在老鷹山中瞎轉,卻始終不敢使用手裏的槍,他擔心槍聲招來不明就裏土匪們的圍攻。

王國勝再也沉不住氣了,以其象這樣無奈的困在這裏,不如用手裏的槍獵守些野獸充充饑,他知道在這大山裏找到獵物並不太困難。打定注意的王國勝提起了一點精神東遊西蕩的尋找著獵物,接近午時還真讓他碰到了一頭,估摸著有六七十公斤的野豬。看著長著兩顆尖銳獠牙的野豬,王國勝有點心虛了。但在饑餓的驅動下,他找到一塊大石,躲藏在石後,抬起槍瞄準了野豬的頭部,全然不曉得成年野豬的厲害,扣動了板機。“呯!”槍聲劃破了寂靜的山林,群山激蕩起轟鳴。王國勝隻見野豬並沒到下,而是嘴裏噴著血沫子。凶狠的朝他撲來。嚇的王國勝是連開兩槍,仍見野豬搖晃著快到了他麵前。王國勝嚇得把槍一扔,沒魂似的掉頭就跑。跑出一段路後才發覺野豬並沒追來,驚魂未定的王國勝被野豬凶狠的樣子,驚赫得心驚膽戰。但在饑餓的麵前,他又縮手縮腳的往回走去。本來並不太長的路,王國勝卻走了大半時。他終於看清野豬已死在石頭旁邊,於是他三縱兩跳到了野豬旁,把嘴按在往外冒血的槍眼上,拚命的吸吮著,弄得滿臉血淋淋,活似個魔鬼一般。

就在王國勝感到肚子頓時熱烘起來,整個的人是十分的舒暢時。王國勝突然感到自己的頭部和腰部被硬梆梆,冷冰冰的東西給抵著了。他慢慢的抬起頭,隻見身周圍站著七八個持槍的土匪。隻聽其中一個吼道:“不許動!動一動老子就一槍崩了你龜兒子,你狗日的龜兒是那兒蹦出來的雜毛兒子?”

王國勝就勢跪在地麵上,地麵上是一灘尚未完全凝固的野豬血。王國勝顫抖著嘴巴子,好不容易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各……位好……漢!各位…大爺!我…叫王國勝,是來投靠…爺們的,我…找…找你們找的差…點把命都給搭上了。”

“耶!是個結巴子。龜兒子的你胡扯!看你身上穿著共軍的服裝,一定不是好東西。給老子的!弟兄們把這個龜兒綁嘍,塞住龜兒子的臭嘴,交給劉大爺處置,讓這錘子償償劉大爺的厲害。”

王國勝還想分辯,但他沒機會了。土匪們把那頭野豬用麻繩綁在了王國勝身上,一路上不知挨了多少臭罵,不知挨了多少槍托。最慘的是蒙上眼睛後,身背死野豬的王國勝一路吃盡苦頭,直到太陽快落山時,才被摘掉了臭烘烘的蒙眼布和塞在嘴裏的亂茅草。在西下陽光的照射下,王國勝狠勁的把嘴裏的碎草沫吐了出來,急烈一陣幹咳後,他終於看了劉閻羅的巢穴——老鷹山。

“這龜兒子是啥子怪物?!是啥子毬玩藝嘍!”花麵狐狸背著雙手、哈著腰,眼中閃著狐狸般猜疑的目光說道。

“哈哈哈!這王八羔子怎麼這副熊樣?不過這身肉到也白淨細嫩。”山鳳凰浪裏浪氣的說道。

“二爺問你話呢!龜兒子。”一個小土匪邊踢王國勝邊吼道。

隻見王國勝朝著花麵狐狸雙膝著地“卟嗵”的跪下,如小雞啄米般拚命的給花麵狐狸叩頭,嘴裏頭還一個勁的說道:“二爺饒命!小的原是共軍,因為不願打土匪……呸!呸!呸!我這烏鴉嘴該打。是不願跟貴軍開戰,才被**關進牢房,這次是冒死從**的牢房裏逃出來的,我是帶著機密情報前來投靠劉大爺的。”

“你龜兒子說啥?看你這狼狽像。龜兒子的人模樣都沒有還會有啥毬**‘機密情報’?我看你錘子到像是共軍使用苦肉計派來的偵察員。”花麵狐狸說完蹬了王國勝一腳,因為花麵狐狸心裏頭最瞧不起王國勝這種軟不拉嘰的孬種。

王國勝看到花麵狐狸一點也不想信他,嚇得他是麵如死灰。因為他知道土匪凶殘折磨人的手段是非常恐怖的。嘴裏拚命的喊道:“二爺!我發誓,小的是從塢家壩逃出來的,哪兒共軍的情況小的是一清二楚。要是說了半句假話,天打五雷劈,叫我不得好死!”

“我呸!龜兒子的!你狗日的想把老子們當傻瓜當猴耍?共軍?弟兄們誰沒見過,個個是刀架在脖子上眉頭不皺一下的漢子,可從來還沒見過你龜兒這樣沒卵子卻大言不慚冒充共軍的狗男人。”花麵狐狸一口濃痰啐在王國勝頭上恨恨的繼續罵著:“你錘子說什麼是從塢家壩逃跑出來的?你龜兒子把爺們當成三歲小孩玩耍是不是?塢家壩到這兒起碼得四天,你狗日的這四天不吃不喝了?你狗日的!難道共軍就能輕易放過你這種叛徒?在這山裏就是共軍不抓你,就你龜兒這熊樣還不得讓豺狗豹子吃了。你龜兒子頂多是個沒用的小混混,跑到這兒想混口飯吃。我呸!龜兒錘子的,想從弟兄們的嘴裏頭搶食?這種雜碎是活得不耐煩了。”

花麵狐狸邊罵邊用腳狠狠的踹著王國勝。

“老子沒那窮功夫陪你龜兒子在這裏聽你錘子的胡說亂講,弟兄們!這龜兒就交給你們了,你們想怎麼玩耍就怎麼玩耍。”花麵狐狸吩咐道。

王國勝聽到花麵狐狸的話,頓時癱坐在地上。

“慢!這小子或許還真知道點共軍的情況,說不定對劉大爺還真有點用處。軍師!我把這小子帶到我那兒審查審查再說。”山鳳凰的兩個眼球如同兩頭起草的老母豬滾來跳去的。

王國勝聽到這話,刹時如同在萬丈深淵中撈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頓時朝著山鳳凰磕頭如搗蒜。

“方聯絡官!要‘審查’就給老子扒了這龜兒子的褲頭,裏裏外外仔細‘審查’。滿意了就自個兒留著繼續‘審查’,不滿意就交給弟兄們‘審查’。”花麵狐狸陰陽怪氣的說話聲惹得一幫土匪嘻嘻哈哈跟著瞎起哄。

“老哥!啥**事讓弟兄們高興得像是揀到了大金元寶?”肖海明剛跟董得貴悄悄碰了一個頭,把錢家寶帶著地圖和收集到的情報下山的事簡明扼要告訴給了他。並要求董得貴盡快尋找機會與瞿成永取得聯係,做好大部隊發動總攻擊時的內應工作。至於楊桂芳的事肖海明是隻字未提,更別說楊桂芳所提供劉閻羅的秘室,藏軍火彈藥地方的重要情報了。

錢家寶下山後,肖海明心裏一直擔心著,就在往回走時,忽然聽到一片喧嘩聲。

“哈!老弟!你看看這龜兒子髒得象堆狗屎一樣,方聯絡官滿有興致的要帶這錘子去‘審查審查’。我呸!”花麵狐狸那張黃瓜臉露出一副驕傲和鄙視的表情。

肖海明朝跪在地上的那人瞧了一眼,恰好那人死魚般的眼神與他的眼光碰了一個正著。肖海明隻見那人渾身猛的顫抖了一下,立即又把頭垂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那人是誰?看了一眼的肖海明沒看出來。正想多看兩眼,就聽“我說軍師!留點口德行不行,不要以為有了地形圖就認為老娘是好欺負的。告訴你!不要得寸進尺,這老鷹山是劉大爺當家。”山鳳凰回罵道。

“大哥!走!別跟女人一般見識。”肖海明放下心來,叫拉著花麵狐狸走開了。

肖海明千想萬想絕沒想到跪在地上“象堆狗屎”的人就是王國勝,壓根兒沒意識到巨大的危險正向他和董得貴、瞿成永逼來。王國勝到是一眼就看出了肖海明,看到肖海明跟老鷹山的二號人物稱兄道弟,立刻心裏又涼了半截。王國勝在部隊進山剿匪時,從部隊宣傳就知道劉閻羅有一個極其狡猾和凶殘的狗頭軍師。雖說他王國勝不知肖海明是幾時上的老鷹山,但估計時間也不太長。像這樣的人肖海明沒用多長時間就能相互之間稱兄道弟,可想而知肖海明這龜兒子確實太可怕了。好在他從麵前扭晃著肥胖身軀,臉上直往地上掉粉渣兒,說話聲音像發情母豬哼哼似的女人身上嗅到一些腥味。最令王國勝激動是這女人原來就是“國軍”聯絡官,他感覺到這醜婆娘身上大有文章可做。

就在當天晚上,在山鳳凰的引進下,王國勝見到了劉閻羅。

肖海明做夢也沒想到,就在天恢恢亮時,劉閻羅親自命令“二金剛花臉獐”把老鷹山所有的土匪集合起來,並命令不許走漏一人,若有違抗者就地槍決。

二金剛花臉獐帶著嘍囉吆喝著把土匪們集中完時,太陽已經升到了山頂一竹杆高。大小土匪們嘰哩哇啦的胡扯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肖海明看到山鳳凰那豬臘腸一樣的大嘴唇,扭扯的不成樣子,在陽光下紅的快噴射出血,整個的人是殺氣騰騰的。還有就是在她身旁站著兩名粗壯的土匪,就知今天這事一定跟昨日傍晚時見到的那個又髒又臭的男人有關。但肖海明心裏同樣在直搗鼓,不知劉閻羅和山鳳凰為那個又髒又臭的男人究盡要搞啥毬名堂。

肖海明正在猜想時,感到手臂被碰了一下,回過神來一看原來是楊桂芳從他身旁走過,故意碰了他一下。肖海明看到楊桂芳身上的銀飾在陽光下閃著熠熠光點,隨即耳旁飄來細如蚊叫的三個字—王國勝。

雖說楊桂芳的說話聲細如蚊叫,但王國勝三個字卻如重錘敲在了肖海明的心上。肖海明明白了,昨日太陽西下時見到“象堆狗屎”的人就是王國勝。

肖海明心裏真後悔,後悔得隻想搧自已幾耳光。

肖海明一個勁的在心頭問自己,為何不多長一個心眼?隻想到是土匪們抓到一個前來投靠劉閻羅的地**在尋開心。為什麼不呆一分鍾看清望實了?為什麼就想不起來順口問問花麵狐狸這條老狗……現在後悔沒用了,唯一慶幸的是錢家寶同誌帶著老鷹山地形圖和其它情報提前下了山,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肖海明在深責自己過錯的同時,整個腦子裏就像紡織機上的飛棱,高速運轉著如何麵對眼前這極度危險的局麵,轉瞬間他就拿定了主意。

劉閻羅在花麵狐狸的陪同下,一步三搖走了過來,後麵還有兩個小土匪搬著他那把沉重的豹皮靠椅。肖海明看到劉閻羅那張臉在陽光下更加的蒼白,蒼白得叫人直想到起川劇中扮演索命鬼無常的那張臉。劉閻羅坐定後幹咳了兩聲,然後陰森森的喊道:“白眼狼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