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失憶是什麼東西？植物人！植物人是啥子人？他呆望著窗外紛紛落下的雪花，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停地追問小譚護士，以至於他聽到有人說道：“肖連長！你就不要難為你自個兒了，因為小譚護士說了你也不得明白。”而對於他的追問，小譚護士總是不厭其煩的耐心解釋和勸導，但他始終還是不得明白。
……
小譚護士幫他洗漱好，早餐用過沒多久，不知為什麼就把他帶到了一間大房子裏。他一看到大房子裏座著好幾位頭戴白帽、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畏懼。因為在他腦海中記得，就是這些人會拿著一個後來才知道叫針筒（注射器）的東西往他身上紮，痛得他是哇哇大叫。要不是小譚護士在一旁給他撫摸和騷撓著，讓他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至今仍心有餘悸。
在小譚護士的耐心勸導下，他看了那些人好幾眼，每一次看到的都是那些人笑著向他招手，他才摩梭著膽怯的坐了下去。
“肖海明同誌！我是醫院的院長。在座的幾位是醫院裏醫術最高的專家，我首先恭賀你身體在體質上得到了健康恢複。下麵由負責主治你的廖教授，對你的健康恢複狀態作簡要介紹。”這個叫“院長”的人，他不再陌生，因為從他眼球能在眼眶裏上下左右移動時，他就看到這個一頭銀發，麵容慈祥，精神煥發，鼻梁子上架著一副當時他不知何物的寬邊深度眼鏡，為此他是既好奇又感到恐懼。後來幾乎每天都要見到，久而久之，他覺得這老頭不是一個要吃掉他的怪物。
“肖連長！根據你所在部隊提供的材料，在大觀鎮青龍山圍剿土匪一戰中，在與頑匪撕殺時，你不幸與頑匪一道滾下山岩。轉來我院後，根據軍區首長指示，我院專對你成立了專家醫治組。經我院專家組彙診，你的大腦部嚴重振蕩受損。依據你初時的症狀，專家組一致判斷你的大腦神經處於植物休眠狀態，也就是說你在很大程度已經是個植物人了。而且專家組判定，象你這樣的情況要蘇醒過來，概率幾乎為零。你能夠蘇醒過來，並且身體體質得到迅速恢複，這在醫學界裏已經是一個罕見的奇跡。肖連長！創造這個奇跡除了靠你堅強的意誌，重要那就是還全得力於一位天使。這天使不是別人，就是自你進入我院以後一直與你形影不離的小譚護士。是她為你推拿按摩，為你唱歌，不分白天黑夜，不分嚴寒酷暑不停的呼喚你。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把你的大腦神經給激活了，這真了不起，真是一個人間奇跡。不過，肖連長！以你現在的狀態，除了本能中的一些東西和在潛意識中認識一些簡單，諸如能夠刺激感官的事物外，可以說你已經喪失了全部的記憶。經專家組診斷，你屬於高度失憶症狀。不過，肖連長！既然你夠從植物人狀態中得以恢複，我們專家組有信心相信，在你的身上一定還會發生奇跡。”
又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現在的他更離不開小譚護士了，小譚護士就是他的靈魂，那怕是離開半時一會兒，都會引起他的高度緊張和不安，甚至是坐立不定，情緒狂燥。
自從小譚護士攙護著他，從輪椅上拄著拐杖雙腳落地的那一天起，他就聽到有人經常說，小譚護士長的水靈漂亮。他那時不知“水靈漂亮”說的是什麼？指的又是什麼？現在他隻知道小譚護士烏黑的秀發，就像公園水池邊上垂柳一般秀美。那一雙充滿熱情，猶如清晨初升太陽般的眼睛時時刻刻讓他著迷。那白裏透紅的臉龐讓他怎麼也忘不掉那熟透了的桃子—白裏透紅，甜脆甘美。還有就是那小巧玲瓏的鼻子下長著的小嘴巴，讓他每時每刻想起那紅紅的小櫻桃—圓潤通紅，酸酸甜甜的。
一股充滿青春朝氣的幽蘭香味從小譚護士身上淡淡飄出，令他渾身燥熱。
不知為什麼？隻要一聞到這味兒，他的那雙眼睛就情不自禁向小譚護士豐滿堅挺，就恰似兩座小山峰一樣的胸脯瞄個不停。讓他困惑的是，每當那一時刻，不僅胯下撒尿那玩藝兒自個兒會硬如木棒。最令他難受的是此時他變得是魂不守舍，心亂意迷。不過他還是認為，小譚護士那模樣兒就同水池裏的荷花一樣好看。
正因為小譚護士長得像荷花一樣的好看。他不僅一次次聽說，有許多什麼大學生和高幹公子哥兒，拿出吃奶的勁兒在追求她，但都被她斷然給拒絕了。當然他不知道“大學生”或“公子哥兒”是啥東西？但他見過幾次，有的梳著個賊亮的“兩片瓦”，有的梳著的是光溜的“三七開”發型，在他人眼裏是些油頭粉麵的家夥，在一個勁的圍著小譚護士跑前跑後打轉轉，這令他感到很不自在和不舒暢。他隱隱約約感到，這些家夥要從他身邊把小譚護士搶走，這是令他傷心也是不能容忍的事。他就有一次突然卯足勁，朝著一個油腔滑調的家夥吼了起來。看到那家夥罵罵咧咧還不服氣，他不知自個使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在不知覺中把那個家夥摔了個四腳朝天，哼哼唧唧的爬起來灰溜溜地走了。當時他滿臉茫然，不知道自個兒做了些什麼？為什麼要象這樣做！不過當他看到小譚護士笑得露出了兩排整整齊齊、細細密密、潔白如瓷的牙齒，整個的人兒就宛若如池塘裏綻開著的荷花時。他又覺得，隻要小譚護士開心高興，他做什麼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