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英雄吏部避難
韓琦戲弄龐洪
狄青落定韓府後園,隻見亭樓畫閣,綠樹掩映,月色朦朧,一片幽靜。
韓琦官居吏部尚書,年近六旬,忠心耿耿,為朝廷社稷重臣。此人深恨目前奸佞弄權,朝中五鬼當道。與其相交甚厚的不過範仲淹、孔道輔、趙清獻、文彥博、包拯、富弼幾位忠賢而已。隻因西夏兵聚三關,韓爺朝夕憂國憂民,近日常於月夜觀看星象,隻見武曲星金光燦燦,知道該有名將出現,保邦護國。但不知何方埋沒了英雄將士,以至邊夷外敵屢見侵淩,朝廷皆無對策,時存外無良將,內有奸臣之患。此夜韓爺用過晚膳,在庭前少坐片刻,踱進花園,更覺皎潔無塵。其夜乃八月十二,將近中秋,天晴氣爽,萬籟無聲,但見:月射光輝窗透影,庭留芬馥桂生香。
韓爺命童子點上香爐,跪於月下,禱告上蒼,體諒社稷,憫恤生命,早降安邦定國之士,以攘外敵侵淩。告禱一番,起來仰觀星鬥,武曲星閃爍,心想緣何不見將士名聞於朝?
韓爺一邊思量,一邊四下觀望。此時狄青已經爬在樹上,其夜雖然月色光明,但樹大枝密,所以韓爺看不見樹上有人。但狄青在樹上卻聽得韓爺上告蒼天之語,都是為君憂民之心,果乃中流砥柱之臣,心想下去見他,必無妨礙。想罷,狄青飛身而下,嚇得韓爺一驚。定睛一看,乃一位少年漢子,穿著長袍短祆。韓爺連忙喝道:“你是何人?好生大膽!更深夜靜,從空而下。”
狄青忙即跪下,呼道:“大人在上,小人姓狄名青,山西人氏。隻因龐太師要將小人謀害,園門已經封閉,小人無奈,隻得飛身而過。久聞大人愛民忠君,清廉剛正,望乞寬容,感恩不盡!”
韓爺聽了,暗想:“龐洪奸賊,今夜又要害人了。今天早晨聞老管門的說,有位小英雄名叫狄青的,持了定唐金刀,要殺孫秀,莫非反給他們拿下?”想畢,即說道:“狄青,你與龐、孫有何怨仇,以至他們要將你謀害?”
狄青即將七月內至汴京,得林千總收用,入為步兵等情說起,又說至領令持刀刺殺孫兵部,後來降除火騮駒等等情況一一說知。韓爺聽到打死火騮駒,即攔止道:“今日降伏狂駒者,即是你麼?”
狄青道:“正是小人。”
韓爺道:“好,好,看你文雅之姿,不像個很有力氣之人,沒想到卻能收除狂駒,真是個英雄無敵之漢。前月番邦貢來此駒,殿前侍衛四人降他不伏,後得石玉小將方得拿下,拘於馬廄。你既降伏狂駒,以後又如何?”
狄青道:“小人降伏狂駒,早有許多龐太師家丁要小人至相府領賞。小人不允,家丁都說,太師爺還要重用,不由得扯的扯,拖的拖。我聞要重用我,心下便有了思圖機會之意,於是,跟家丁到了相府。當時見了龐太師,他大加讚賞我的英雄技藝,殷勤款留我於他家後園樓中,暗圖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