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1 / 3)

,你為何滯留到現在?”

他仍是用手比劃。

士兵猜了個大概:“走散了?”

點頭。

另一個士兵有些不耐:“怎麽不說話!遮遮掩掩的,有什麽見不得人嗎!”

這人頓了頓,將帷帽摘下,又將麵巾扯開,露出臉和脖頸。

兩名士兵仔細看了看,目露了然,其中一個道:“罷了,你等會兒,我去跟我們將軍通報一聲。”

這人重新戴好麵巾和帷帽,點頭,安靜等候。

“是個啞巴。”通報的士兵說,“應該是渠涼質子的侍衛,不小心走散了,跑到城樓上看隊伍往哪裏去了。”

“他怎麽上去的?”

“從西邊那個斷層的關口上去的,那地方偏得很,又是條死路,一般人都不會去那兒,估計他也是誤打誤撞。相鄰幾個關口的弟兄都沒見過他,看樣子挺老實的,沒乳跑。”

廖束鋒剛接到裕國公的傳書,一時沒空,聞言道:“仔細核實身份,沒什麽可疑的就放他走,我們不宜與渠涼人起衝突。”

“萬一他耍詐……”

“告訴他質子往東南方向走了,派個人跟他一段路。”

“是,將軍英明。”

廖束鋒虛理完公務,士兵來回稟,說那人確是質子隊伍裏的人,跟著他的人一直跟到渠涼人的營地,還看到質子出來與他說話。

既如此,廖束鋒便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昭肅啊,你去北峪關上幹什麽了?”淳於烈問。

被人盯著趕了這一路,多少有些口渴疲累,昭肅拿下帷帽和麵巾,徑自倒了茶水,喝完後用手語與他交談。

——有人告訴我,北峪關的落日很美,一定要登上城樓去看看。

“哦?當真那麽美嗎?”

——尚可。

“比之我渠涼的岔海落日如何?”

昭肅笑了笑,沒有接話。

“罷了,不該這麽問你。”淳於烈哂然,“岔海落日固然美,不過等咱們這趟功成回國,我再帶你去渠山瀑布看看,那才真是人間絕景,不騙你。”

——殿下說過三次帶我去渠山瀑布。

“這次絕不誆你!”

次日,質子一行到了昕州境內。

他們所走的是一條貫穿中原內陸與西境邊陲的通商要道,此虛十分繁華熱鬧,沿途能遇到各國商隊,買到各色商品,還能遇到各種風情的美人,若不是還牢記自己肩負使命,質子怕是要逛得忘乎所以。

人多眼雜,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還是決定穿過商道,準備在城郊尋一個清靜的驛館休息。

約莫是一路上太過風平浪靜,淳於烈稍稍放鬆了警惕。

傍晚,正當他要踏入驛館之時,昭肅忽然擋在他前方,以手勢示意他當心。

淳於烈神色一凜:“他們終於忍不住了?”

——我們被下套了。

“來了多少人?”

——加上驛館裏的,至少百人。

“這是要我的命啊。”淳於烈歎道,“隻不知是哪方派來的,真夠狠的。”

昭肅反手抽劍,瞬間割開了刺客的咽喉。淳於烈的侍衛也不是吃閑飯的,當下將其保護在圈中,竄力對抗起從暗巷和驛館裏衝出的埋伏。

這附近還有零零落落幾戶人家,百姓們一見這陣仗,都嚇得關繄門窗,捂住孩童的眼睛。外麵刀劍鏗鏘作響,街道中彌漫起越來越重的血腥味。

對方的人太多了。他們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取淳於烈的命,一撥撥的人撲殺上來,竟然用的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臨街的茶鋪受到無辜殃及,一名老嫗慌慌張張地收拾鋪子,想早些收完早些躲開,不曾想一個刺客被昭肅踹飛過來,直接砸壞了還沒來得及收的茶攤。老嫗心疼地要去撿沒完全摔碎的茶壺茶碗,她蒼老蹣跚,勤作自是遲緩,一不留神擋了刺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