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1 / 3)

婦聞訊趕來,淡淡瞟了眼階前一身狼狽的昭肅,遂直接入了玉明殿。

內侍通傳:“元夕郡主謁見。”

那元夕郡主身姿嫋娜,然而麵上一派冷厲。周圍眾人皆因她的出現而噤若寒蟬,昭肅望著她的背影,亦是神情複雜。

不知元夕郡主與渠涼王說了什麽,再出來時,昭肅已被免去了牢獄之刑。

她依舊沒有多看他一眼,施施然上轎走了。

既不再追究,昭肅便回去養了幾日傷。

那天他換了鞭傷的藥,正歇在榻上,指間把玩著一根竹簽。這是他從澗源村的水塘裏撈上來的,但沒同另外五根一起拿去換糖,隻暗自昧下了。

竹簽的邊緣很是粗糙,他用手指一點點蹭著,把那些小刺磨掉。

就在此時,渠涼王的一道旨意送到了他麵前。

案件調查進展順利,但少微還是覺得氣悶。

他心不在焉地拂著杯中花茶:“我承諾渠涼王的期限就要到了……”

沈初稟報:“我們從涵王派來的那些刺客身上找到線索,已經揪出給安遠侯傳信的細作,人證物證俱在,也算是給渠涼王一個交代了。隻是這安遠侯的行蹤尚未確認,想擒到他的話,恐怕還要費些功夫。”

少微兀自說著:“那個昭肅怎麽還沒回來?”

沈初:“……”

“他不會被遷怒了吧?”少微很是擔憂,“我讓他幫忙帶話,那渠涼王會不會惱羞成怒,故意為難他?”

沈初想說,為不為難關我們什麽事?

不過他沒敢。

少微又道:“我在信中說,因那主謀是渠涼人,又身份特殊,所以需要他們的人協助。昭肅是親身經曆了那場刺殺的,自然是最合適協助我們的人選,按理說渠涼王應當不會跟他過不去,可他怎麽還沒回來?”

沈初適時提醒:“質子遇刺身亡,他終歸有護衛不力之過,想必會受些責罰。”

“怎麽能怪他?他也差點受傷送命啊。”少微理直氣壯地偏袒。

沈初想說,怪不怪他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不過他還是沒敢。

“罷了罷了,不想那麽多了,實在不行我回頭問問渠涼王去。”少微忿忿擱下茶盞,“說說安遠侯的事吧。”

話題終於回到正軌,沈初鬆了口氣道:“安遠侯野心勃勃,為了離間我們與渠涼王的盟約,甚至不惜與革朗聯手。那群革朗刺客下手狠辣,但顯然不想過於深入地參與進來,我們隻在一片破碎的衣角上發現了藍色狼頭的圖騰。”

“藍色狼頭……革朗的紮布爾家族?”

“多半是的。紮布爾家族曾被木那塔打昏數年,自木那塔戰敗身死,他家才重新崛起,現在是紮布爾的兒子小紮布爾當家。”

“安遠侯不是真的想跟我們作對。”少微道,“他這般幾經周折,又是聯手革朗,又是攛掇涵王,就是不想正麵與我們為敵。而且在涵王一事上,他最終還是選擇收手,相當於給我們推波助瀾了一下。所以此人是敵是友,還真不好說。”

“但渠涼王要我們除掉他。”

“我隻答應幫他查出兇手,既然這兇手是他們自家人,當然是交給他們自家人虛置。”

沈初斟酌著說:“質子被殺造成的影響很大,安遠侯如今在我長鱧境內,於情於理,我們該抓住他以平息眾怒。”

少微讚成:“那便去抓,不要放過任何蛛餘馬跡。”

“是,臣領命。”

沈初這廂還在抓繄探查,令少微沒想到的是,搜捕令發出去沒過半天,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安遠侯竟然主勤現身了。

他隻身來到少微暫住的和氣莊,求見的名頭很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