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清晨的空氣很好。
李秋言站在屬於自己的山頭上,隻見原本荒蕪的山,已經被清出了三分之一的樣子。
三分之一中,又有一大半已經栽上了忍冬的枝條。
雖說此時沒有花,但看著一片片綠葉迎風招展的樣子,應該是都成活了。
李秋言深呼吸一口涼涼的空氣,便要下山去鎮上。
此時王氏卻道:“哎呀,我說再給你二舅拿一床被子的, 都裝好了也忘記了。”
現在的天氣雖說不冷,晚上還是有點涼。
王氏便想著多拿一床被子過去,也讓自己弟弟睡得更好些。
趕牛車的李向北忙要掉頭回去,李秋言無奈的看了王氏一眼。
王聰聰忙道:“沒事的姑姑,也不算冷,明天再帶吧。再拐回去多耽誤事。”
王聰聰很在意自己的想法,李秋言很感動,但是看看天色又還早,二舅又是給自己幫忙。
就道:“哪就差這一時半會兒的了,走吧四叔,拐回去一趟。”
“好嘞。”李向北調轉車頭,就往回走。
剛走到村口,就看到兩個很熟悉的人影。
李向北定睛一看,正是張村賣鹵肉的兩口子。
李向北就很生氣:“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來這裏幹啥?”
李秋言無奈:“四叔,誰也沒規定別人不能來咱李家莊啊。”
李向北訕訕道:“我就覺得不對勁。”說著,還是放慢了車速。
眼瞅著越走越近,兩人竟拐進了李秋言家的胡同。
李秋言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表情,安撫了王氏,就讓李向北先把牛車停到胡同口。
一行人便悄悄的往胡同走。
還沒拐進去,隻聽得大伯娘張氏低聲道:“你們怎麼又來了,我說了我不知道啊。”
一個無賴的男聲響起:“我剛買了你的方子,怎麼那麼多人都知道了,你一個方子到底賣了多少人?”
張氏聲音壓得更低,還帶著一點怒氣:“我沒有賣給誰,隻跟你們說了。”
女聲道:“不一定吧,你是不是想讓我們把這事告訴李秋言?”
聽到自己的名字,李秋言挑了挑眉,沒想到,對方還打聽過自己。
張氏急了:“銀貨兩訖的事情,你現在說這什麼意思?”
女聲道:“妹子,當時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說,沒人知道,現在弄的大家都知道了,我們生意都沒法做,既然我們做不成,那誰也別想做。”
張氏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是你們說的想做這生意,讓我想辦法打聽方子,我打聽了,也交給你們了,別的,我也沒答應啊。”
女聲陰狠:“我們掏了錢,不是想買一個爛大街的方子,再說了,鹵肉的方子你也沒給我。”
張氏又急又氣,她早知道堂兄嫂是無賴的,卻不知也會用到自己身上。
若不是,若不是自己缺錢,也不會...
說多無用,張氏無奈道:“那你們現在想要怎麼樣?”
男聲道:“妹子, 我也不想為難你,不知怎的現在賣下水的越來越多,我要鹵下水的真正配方,這可不是一點鹵湯就能打發我的。”
張氏都快哭了:“我去哪裏要配方?現在他們都不在家裏鹵了。”
男聲:“別說這沒用的,要麼你就把錢還我,要麼你就拿配方,明天我就要。”
聽到此處,李向北不由握緊了拳。
李秋言眼神示意李向北安靜,又聽到張氏道:“錢我憑什麼還你,你要的洗下水方子我給你了,你要的鹵湯我也給了,方子我實在是不知道,若是,若是我知道,我早就告訴你了。那些香料我還認不全,何況也沒有我插手的餘地啊。”
男聲賊溜溜的:“那我不管,不然我親自去找李秋言。”
李向北和王氏都有點按捺不住了。
李秋言無奈往前走了一步:“聽說有人找我?”
張氏嚇得渾身一顫:“言言,你怎麼回來了。這這是我堂兄堂嫂,托我娘的話來看看我。”
李秋言皮笑肉不笑:“是麼,我聽著好像不是這樣啊。”
張氏趕緊往外推堂兄堂嫂,男的看了李秋言一眼,也拿不準她到底聽到了多少,便也沒再說什麼,隻給媳婦兒使了個眼色,便先離開了。
李向北要攔,李秋言卻放他們走了。
看著張氏煞白的臉色,李秋言道:“大伯娘,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
張氏色厲內荏:“什麼解釋,難道我兄嫂還不能來看我了?”
李秋言無奈了,道:“我們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