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茹榕的舉動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尤其是劉氏和梁寶兒,簡直不敢相信麵前的人是以前供他們打罵的瘦小丫頭。

有村民也覺得落差太大,不由得說了兩句。

“梁家丫頭啊,她們好歹是你奶奶和姑姑,就算有天大的錯,你又怎麼能這樣做呢?實在是不孝!”

孝字一出,劉氏就像是有了底氣,站起來,眼睛一瞪,張嘴就道:“沒錯!我可是你奶奶,你這樣做就是對我不孝!我報官都能把你給抓走!”

梁寶兒也有樣學樣,叫喊起來。

村民越聚集越多,攔住了梁茹榕的去路。

同時也有人懷疑起了梁茹榕驢車上的東西是哪來的,畢竟梁大山一家窮的叮當響,怎麼會有銀子置辦貨物呢?

眾人竊竊私語,梁寶兒眼睛一亮,臉上肥肉抖動,惡意滿滿地大叫:“梁茹榕是偷了我家銀子才去買的東西!她是個小偷!”

眾人嘩然大驚。

梁茹榕被質疑嫌惡的目光看著,絲毫不怵,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看著她的梁寶兒,又瞥見劉氏貪婪地看向驢車貨物的目光,頓時冷笑。

她朗聲道:“真是可笑,且不說孝字,我爹,我娘,我全家還不算孝順嗎?孝順的我們又落到什麼下場?要是換成你們,你們還能繼續孝順嗎?”

村民縮腦袋,麵麵相覷。

要是他們被家中長輩這樣對待,別說孝順,殺人的心都有了。

村民思索,一時又不吭聲了。

梁茹榕把眾人的表現收入眼底,又見劉氏不服,嗤笑一聲,接著道:“而且我自從分家後就從來沒有回去梁家,哪裏偷得著?況且就憑我奶奶這脾性,要是真丟了銀子,還能等到這時候來找我?”

眾人聞言,紛紛把目光投向劉氏。

梁茹榕說的沒錯,劉氏向來摳門,視財如命,要是誰敢偷她的東西,別說梁茹榕了,換作是梁寶兒偷了,她都得哭嚎叫罵一陣。

“你狡辯!要是沒偷,你怎麼會有銀子買東西?難不成是你從哪個男人的身上拿的?”

劉氏氣惱,隨後心思一轉,直接給梁茹榕潑了一盆髒水。

現在梁茹榕要是辯解沒偷銀子,那就是偷男人!

梁茹榕雖知劉氏惡毒,確未曾想她能如此惡心。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不客氣!

“男人?我的確是從男人手裏換來的銀子。”梁茹榕慢吞吞地說道,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村民又驚訝又好奇,而劉氏則是大喜,剛要做足姿態來罵她,不料話沒說出來,梁茹榕便對著她笑了一下。

這一笑說不出的冷,梁茹榕漆黑明亮的眼眸在此時猶如深潭水,一眼望不到盡頭,好像要把人吞噬。

豔陽天下,劉氏竟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梁寶兒還在一旁激動地叫嚷:“我就知道你是個不要臉的賤貨!”

劉氏回神,勉強穩住心緒,心中暗驚梁茹榕怪異的同時,又覺得丟臉。

她居然被梁茹榕這個丫頭片子給嚇到了!

梁茹榕收回目光,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了懷裏的一張寫著字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