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攙扶起來的時候,他差點沒當場失態。
太好看了。
一個男人怎麼能生的那麼好看。
額頭碎了大片,臉上還沾著血水。
卻是一股子楚楚可憐的味道,讓人打心底想要憐惜。
可惜……
可惜了……
他收回目光,目光落在自己的小廝身上:“你把夫人背回房去,待會兒醫生來了,讓他好好給夫人看看。”
男人家議事,後院的人還是不要摻和比較好。
溫錦年聞言起身,他微微頷首:“謝謝叔叔。”
孔武有力的小廝半蹲在溫錦年麵前。
溫錦年沒客氣,畢竟他這雙膝蓋要是走回去,怕是要疼死。
還不如直接讓人背回去。
看著那個瘦瘦小小的夫人靠在自己手下的背上,蔣寒山凶惡的眸子飛快閃過一抹不快。
怎麼忽然感覺那麼不爽呢?
……
被蔣寒山的小廝放下,溫錦年輕聲道了一句謝。
小廝瞬間紅了臉:“不,不客氣,夫人要喝水嗎,我,我給你倒水。”
說話間,男人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他餘光忍不住偷瞄溫錦年那張好看的臉。
這人長得也太好看了。
跟畫上的人似得。
不,比畫上的人更好看。
就連那些留學回來的大小姐們都不如眼前的男人好看。
偏偏這種好看又不像勾欄院裏的兔兒爺那樣風塵味滿滿,又娘又叫人惡心。
就像是山上的木蘭花。
安靜恬淡,看一眼就忘不掉。
這麼好看的人。
怎麼能嫁給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呢?
他一邊想著,一邊將水遞給溫錦年。
溫錦年沒喝。
他低著頭,沒看眼前的房間。
這是原主和蔣老爺的臥室。
成親後,蔣老爺每晚都會在這裏折磨原主。
可以說,這裏是原主噩夢的根源。
正想著,外麵的小廝領著一個白發老者走了進來。
給溫錦年遞水的小廝忙道:“麻煩您給看看,我瞧著瓦片都紮進皮膚裏了,可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大夫是江城有名的外傷大夫。
給不少大家族的老爺、少爺們看過病。
這樣的狀況見得也不少。
提醒過溫錦年忍著點後,他手腳麻利地將紮在溫錦年膝蓋上的碎瓦片拔出。
又小心翼翼地豁開溫錦年膝蓋上的褲子。
替他清創包紮傷口。
蔣寒山從花廳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神仙似得小夫人疼得滿頭大汗。
他蒼白瘦弱的手指,死死摳著桌角。
一聲疼都不喊。
偏偏一雙多情的眸子又泛著淚花。
似是在委屈撒嬌一般。
蔣寒山的心忽然就疼了一下。
他皺眉不悅地看著正在幫溫錦年包紮的老大夫。
“輕點。”
老大夫應了一聲,動作果然沒那麼粗魯了。
溫錦年想要起身,卻被那雙大手又按了回去:“你腿腳不方便,坐著吧。”
說完他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小廝:“驚蟄,送送大夫。”
背溫錦年回來的小廝應了一聲,引著大夫離開。
安靜的房間裏一時間隻剩下溫錦年和蔣寒山兩人。
好在因為是盛夏,府裏門窗都開著,不然溫錦年死活都不敢單獨和這個男人坐在一個屋裏。
畢竟封建社會,真要有人說他們背德偷情,他可是要被浸豬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