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
“來了夫人。”翠兒是伺候老爺子的貼身丫頭。
看著光鮮，也是命苦的丫頭。
他將手裏的藥瓶遞給翠兒：
“我剛剛看小叔打了少爺，估摸著傷的不輕，你把這藥給少爺，叫他一日三次塗抹。”
翠兒接過溫錦年遞來的瓷瓶，見溫錦年那副好欺負的模樣，忍不住多嘴道：
“夫人，您別怪我多嘴。
少爺本就不待見您，咱們能少在他麵前晃悠還是少在他麵前晃悠的好？ ”
溫錦年半垂著眸子：“你去吧。”
翠兒知道溫錦年不可能改變主意，應了一聲，快步轉出屋裏，沒幾秒便從廊下消失不見。
如意齋。
蔣煜瀾狠狠將手裏的藥扔了出去。
瓷瓶落在地毯上，並未摔碎，咕嚕咕嚕滾了幾圈後，停在紅木凳腳旁。
“送藥是假，看我笑話是真吧！
你回去告訴他！
最好別讓我抓到他的狐狸尾巴。”
翠兒看著蔣煜瀾那不好惹的樣子，低著腦袋替溫錦年辯解：
“少爺，夫人他真的是擔心你受傷。
他沒別的意思的。”
“我讓你滾！”
因為激動，蔣煜瀾扯動腿上的傷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恍惚間，他似乎想起什麼，忙讓屋裏的下人去拿他的煙杆和阿芙蓉。
阿芙蓉點上。
蔣煜瀾忙不迭將嘴湊到那煙嘴上，狠狠嘬吸了一口。
因為吸得太急，蔣煜瀾嗆的咳嗽起來。
不過幾秒，蔣煜瀾便猶如置身仙境忘了身上的疼痛。
翠兒將蔣煜瀾的情況看在眼裏。
驚恐轉身。
將蔣煜瀾的情況告知溫錦年，翠兒臉上滿是擔心：
“夫人，那阿芙蓉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讓少爺變了個人似得。
少爺從前雖算不得多出類拔萃，可也是咱們蔣家的驕傲，可現在少爺滿腦子都是阿芙蓉！
家裏那點錢給老爺辦喪事都捉襟見肘，哪裏還有銀子讓他去吸食這害人的東西。
要不，咱們跑吧！
隻要跑出這江城，就沒人認識咱們了。”
溫錦年低著頭不說話。
翠兒見他這般柔弱好欺的模樣，那雙精明的眼珠子滾了滾。
再這樣下去可真要過不活了。
溫錦年身段模樣好，放在哪裏都是一塊香餑餑。
與其等家族敗落便宜了旁人。
倒不如……
一咬牙，轉身去了蔣寒山的院子裏。
蔣寒山住的院子與溫錦年僅有一牆之隔。
是除了主院，地段最好的地方。
見院子裏裏裏外外都站著不認識的人。
翠兒臉上閃過畏懼，心中暗暗猜測二老爺這些年是在哪裏發了財。
她不敢和這些不認識的外男說話，但見到院裏站著的驚蟄，眼底露出欣喜，忙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驚蟄在溫錦年院裏匆匆見過翠兒一麵，知道他是溫錦年院子裏的人，忙出來：“有事。”
“我是夫人屋裏的丫頭，早先伺候老爺的，煩勞稟告二爺，翠兒有事求見。”
驚蟄應了一聲，沒一會兒出來引著翠兒進了屋。
翠兒簡言駭意將蔣煜瀾吸食阿芙蓉，家裏快沒米下鍋的事兒說了出來，末了跪在蔣寒山麵前：
“二爺，要不是家裏實在艱難，夫人又是個新人，這話奴婢是斷然不會說的。
老爺統共就給夫人留了一對鐲子，還給少爺拿了去。
您沒看夫人衣櫃裏，統共就三件衣服，一件還是沒法穿的舊衣。”
她說著，眼淚直接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