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山聞言微微皺眉。
想起攙扶起溫錦年時,他那清瘦的身軀,剛想讓驚蟄去領銀子。
想到蔣煜瀾的混賬和溫錦年的柔弱。
這銀子到了溫錦年手裏怕是用不上三天便會被全部搶走。
“你先回去伺候,待會兒我過去跟嫂子一起用飯,商議一下如何處理。”
翠兒感激地看著蔣寒山。
晚飯時間。
溫錦年看著桌上的飯菜,擔憂地看了一眼翠兒:“他真的說會過來?”
翠兒肯定點頭。
說話間,蔣寒山已經急匆匆走了進來。
溫錦年忙起身。
卻被蔣寒山大掌按在肩上:“自家人不用那麼客氣。”
說完,他看著桌上的三道菜。
素燒豆腐,熗炒青菜,還有一個涼拌黃瓜。
主食是粗糧饅頭。
蔣寒山眉頭下意識皺起。
平日裏,溫錦年就吃這些?
溫錦年和翠兒以為他是不滿意桌上的飯菜。
溫錦年緊張地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倒是翠兒:“二爺莫怪,家裏沒錢又要應酬老爺的喪事。
隻能在吃食上節儉些。
這已經比平日裏吃的好許多了。”
蔣寒山自然明白,他轉頭對驚蟄吩咐了幾句。
驚蟄腳步剛邁出門檻去,又轉頭衝著翠兒招了招手:“你來。”
翠兒有心促成兩人的好事兒,出來的時候,順手關了房門:
“夏日裏蚊蟲多,見光就撲,還是早早關了門窗,免得晚上遭蟲咬。”
驚蟄沒多想,幫著翠兒一起將窗戶關上,這才離開。
門窗一關,屋裏頓時暗了下來。
好在翠兒早早就點了蠟燭, 因此屋裏倒也不黑,就是隻剩下兩個人,讓溫錦年覺得怪怪的。
他拿起酒壺,給蔣寒山倒了一杯酒。
“叔叔先喝杯酒吧,這酒是老爺埋在樹下的女兒紅,原本說是等少爺結婚取出來喝的,還是很不錯的。”
他嘴笨,不會說話。
一雙大眼無措又迷茫地看著蔣寒山。
蔣寒山接過溫錦年遞來的酒杯。
手指不經意碰到溫錦年,小夫人忙抽回手,安分地將手搭在腿上,隻是白玉般的脖頸又紅了起來。
怎麼這麼容易害羞?
他捏著溫錦年剛碰過的酒杯:“既然是大哥給侄子結婚用的酒,小嫂子現在取出來給我喝,不怕大哥怪罪?”
他語帶笑意調侃溫錦年。
溫錦年慌亂抬頭:“他一共埋了三壇,我就取出了一壇,應該是不要緊的。”
明明就是隻是認真回答問題。
偏偏那雙大眼落在身上就像是帶著鉤子一樣。
蔣寒山喝掉杯子裏的酒,火辣辣的灼燒感從喉嚨蔓延到胃裏。
但比起貓撓似癢癢的心,那點點灼燒感卻算不得什麼。
在他那個位置,身邊從來都不缺人,尤其是漂亮的人。
但再漂亮,他也不覺得他們值得他浪費時間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