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山隨著溫錦年褲腿卷起,那雙瞳孔猛地緊縮。
隻見溫錦年筆直修長的小腿上盤踞著各種傷。
掐傷,鞭子抽打的傷痕,還有兩處用煙頭燙過。
日積月累,一層沒好又疊了一層。
有的傷口剛結痂又被摳去。
對比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溫錦年膝蓋的傷倒顯得沒那麼可怕了。
畜生!
這個畜生!
蔣寒山心底暗罵,看向溫錦年的眼神愈發憐惜起來。
“驚蟄,去請個大夫過來,不要那種沽名釣譽的。”
溫錦年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的傷,壞了蔣家的名聲,連忙阻止:
“不用,家裏有藥,而且都不疼了。”
“怎麼會不疼?”
光是兩條小腿就傷成這個樣子,身上還不知道被傷成什麼樣子。
深吸了一口氣:“你把上衣脫了,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溫錦年手指猛地攥緊衣襟拚命搖頭。
蔣寒山見他滿臉抵觸,便知道身上隻怕更不堪。
舌尖頂著後槽牙,他在少年毛茸茸的小腦袋上揉了一把,沒多說什麼:
“待會兒大夫來了,就算不給大夫看,也要詳細的告訴大夫身上有哪些傷,他好對症開藥。”
溫錦年皺起眉頭:“不用了,家裏錢……”
“不用你花錢。
我有錢,有的是錢。”
蔣寒山一句話,讓溫錦年放下心下來。
門外,翠兒將蔣寒山的擔心看在眼裏。
她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大夫來的很快。
他甚至都沒詳細問溫錦年的情況,便已經開好了藥。
蔣寒山看大夫如此熟練,猜測大夫肯定知道什麼。
等到大夫從裏屋出來的時候塞了一張銀票給大夫:
“務必抓最好的藥,能不留傷疤盡量不要留下傷疤。
最主要的是不要落下病根。”
大夫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大額的銀票。
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忙笑著將銀票塞進懷裏:“您放心,我肯定給夫人用最好的藥,保證藥到病除!”
拎著藥箱剛出大門,那大夫的腳步猛然頓住,他朝蔣寒山招了招手。
蔣寒山出門跟上。
同時將身後的房門帶上。
老大夫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便對蔣寒山道:
“二老爺,您從小不在我們江城長大,有些事兒吧,您可能不知道。”
蔣寒山給了驚蟄一個眼神,驚蟄把房門帶上。
“蔣老爺他早些年玩的又花又野。
那青樓裏的姑娘都承受不住。
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直都沒有個孩子。
直到六十歲大壽剛過。
這老夫人老蚌懷珠。
老夫人生下小少爺後,就一命嗚呼了。
從那以後,蔣老爺那方麵也出了點問題。
但這蔣老爺不但不知道收斂。
反而玩的越老越亂。
小老婆一個接一個的抬進府裏。
最多的時候三個一起抬進福利。
那些女人命苦,沒一個能熬過三個月的。
又被折磨死的。
也有自己上吊、跳河的。
後來大概是女人玩膩了,抬進府裏的就成了這些漂亮的小男孩兒。
這小夫人進府之前,家裏最後那兩個也跳河自殺了。
我看到過那兩位的屍體。
那身上,沒一塊好皮肉。
烙印,刺青,各樣的傷,說出來我都怕汙了您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