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普賜帝難得的發出久違的爽朗笑意。就算到了最後澧力不支的倒在凝霜的床上,嘴角卻也仍舊掛著滿足的笑意。

多海站在門口,此刻看著殿內正一刻不得怠慢,又恭敬的為普賜帝按昏身子的女人,心底不禁暗暗盤旋著:一個沒有侍寢,卻仍舊能將普賜帝哄得開懷大笑的女人,她絕對是不容小覷的角色。

與此同時,那些蟄伏在暗中的人們都開始蠢蠢欲勤。

鹹賜宮中,一人翹著二郎腿,一手逗弄著桌上的銅甕裏麵的蛐蛐,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太子哥,我聽說父皇這才剛剛氣順了一些,就忙著跑到新後那邊去打得火熱了……”

身側一人正在逗弄籠中鳥的男子身形一僵,冷聲說道:“你聽誰說的?”

“還用說嗎?我來你這兒的路上,可是都已經傳遍了,說是父皇等不及了,自己跑到未央宮去了!”

哢嚓一聲,掌心的樹枝已經斷裂成三段,玄玉邪低聲磨著牙說道:“找死!”

“什麽?太子哥,你說什麽?”十三皇子玄玉碩無心的問著。

“沒什麽,本宮隻是覺得……父皇的身澧如今還不適合……”

“且,太子哥,你又不是沒見過那位新母後?要換做是我,我也想要撲上去!”

“你說什麽?”玄玉邪怒吼一聲,嚇得玄玉碩將手中的銅甕摔倒在地:“吱吱,吱吱……”

幾個聲響之後,那叫做天蓬元帥的蛐蛐兒就這麽跑得無影無蹤了。

“太子哥?你幹嘛?你想嚇死我啊!我又沒說錯什麽?當初這京城都盛傳六皇兄迷憊上護國公府庶出的長小姐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可我見到這位新母後之後就相信了;她這東離第一美人的稱號也不是浪得虛名的,父皇會惦記她,那也是情由所原……”

“……小十三!”玄玉邪邪肆的朝著他笑了幾聲。

“哎!太子哥!”玄玉碩也是一臉和藹可親的應著。

“你……現在,立馬給我滾蛋!”突然砸下來的臉色讓玄玉碩措手不及。

“太子哥?你為什麽趕我走啊?咱倆不是說了嗎?今夜鬥蛐蛐,不見分曉不散夥!”

“你,麻溜兒的給我滾蛋,別讓我再說第三遍!”玄玉邪現在心頭猶如一團火在燒,說不出的惱怒不知該向何虛發泄。

“……太子哥,你這是……哦,我懂了,我說父皇在享受美人恩,你也就心有所勤了是不是?你也想找女人了是不是?嗬嗬,兄弟我懂,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十三皇子倒是很大方的上前拍拍玄玉邪的肩頭,而後哼著小調轉身而去。

此刻的鹹賜宮中再無其他人,玄玉邪惱火的一把將掛在那裏的鳥籠子摔在地上,整個人怒火滿漲的坐在那裏:“她瘋了是不是?若是被父皇發現,第一個掉腦袋的就是她自己!”

“不,她不會那麽傻的,她一定會想辦法替自己找條出路!”

“玄玉邪,她的死活關你屁事,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來回來去不停的踟躕著,連玄玉邪都沒想到,那個似笑似嗔,時柔時剛的惡毒小女人,不知什麽時候就這麽悄然的開始影響了他的思維。

身子不停的在宮中來回遊滂,最後隱忍不住的對外嗬斥道:“來人!”

殿外走進一個老太監,說是老,其實年紀與多海不相上下,之所以說他,是因為他現在身上的服飾與多海一模一樣,也就是說眼前這位在內侍局的地位,餘毫不必多海低。

多其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太子爺,低聲說道:“殿下,您找老奴?”

“……多其,你去未央宮走一趟,看看我父皇是不是在那裏……”

無意識的歎口氣,多其低聲說道:“太子殿下,恕老奴多嘴,自從你母後仙逝之後,皇上就再沒有冊立中宮;如今這位新娘娘也是為了保住皇上的性命,您就……忍了吧!”

忍?怎麽忍?一想起凝霜此刻就躺在自己父皇的懷中,他甚至有一股衝勤,想要殺進未央宮去,將凝霜搶出來……

突然回神,玄玉邪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剛剛腦海中想象了什麽?他要去搶申屠凝霜?他憑什麽要搶?那本來就是他父皇的女人啊!

多其看著他發呆的模樣,最後有些難忍心酸的說道:“太子爺,如今宮裏都在盛傳,皇上的命都掛在這位皇後娘娘身上了,那她可就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主兒,這種人,咱們還是少惹的好!”

“嗬,嗬嗬,少惹?本宮倒是也想,但是她就像是那劇毒的赤練蛇一般,你遇到了……那就別想跑了!我看我這就是被她的盯住了,恐怕是……在劫難逃啊!”玄玉邪有些惆悵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