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未央宮中,始終沉浸在一片半死不活的哀傷氣息之中,雖然太醫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為凝霜解毒,但皇後的身澧卻始終在生死邊緣徘徊不已。
也不知是不是真應了那句話,自從凝霜昏迷之後,普賜帝的身澧再次每況愈下,時而成眠,時而疲憊……
如此反複之後,普賜帝震怒,命令太醫院所有的太醫要全力救治皇後。
這一刻,多海正捶打著普賜帝的肩頭,臉上掛著笑容說道:“皇上,奴才聽說皇後娘娘那邊有了起色,說是已經快要醒過來了!”
“哦?是嗎?那朕一會兒過去瞧瞧!”普賜帝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又有了力氣,眼神也變得極其睿智。
多海撇著嘴角,最後低聲說道:“皇上,奴才還聽說,香貴嬪已經招了!”
“招了?那這麽說,這件事就是她做的了?這個賤人,仗著朕對她的疼愛,那就有恃無恐,竟然將眼光算計到霜兒的頭上了?簡直就是該死,多海,傳朕的旨意,將香貴嬪虛死……”
“……皇上,奴才聽說,其實這件事香貴嬪也是受人指使……”
“受人指使?什麽意思?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朕的皇後他也敢打主意?”
多海眼珠子轉了幾下,並沒有馬上言明,卻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皇上,香貴嬪是太師送進宮來的……”
可話還未說完,普賜帝勃然大怒,一拍椅背,轉身惡狠狠的盯著多海,大聲咒罵道:“狗奴才,太師你也敢懷疑?我看你就是活膩歪了是不是?”
“不,不不,奴才不敢,奴才知錯,奴才也是因為擔心皇上,擔心皇後娘娘,奴才該死,奴才這張嘴胡說八道,該打,該打!”多海跪在地上,不停的扇著自己耳光。
可普賜帝顯然仍舊餘怒未消,上下不停起伏的胸口,大聲喊道:“來人,將多海給朕拖下去,重責十大板!”
何時見過一向在皇上麵前是大紅人的多海公公會惹了皇上這般惱火?一些人都低垂著腦袋走了進來,幾人眼神有些瑟縮的看了一眼多海,卻還是拖著他走了下去。
多海低垂著頭,眼中全是恨意,卻仍舊知趣的閉上了嘴,甘願領受這十大板子。
普賜帝仍舊不停的喘著粗氣,耳邊響起多海嗷嗷嚎叫的淒慘聲音,可這似乎也不能消除他的恨意。
伸手想要端起桌上的茶杯,卻突然手指一顫,普賜帝將杯子灑在了桌上,一旁伺候的宮女慌忙上前,將打碎的被子拾掇起來。
普賜帝再次一拍桌案:“一派胡言,太師怎麽會加害皇後?霜兒可是他接進宮來的,他又怎會對霜兒下手?他……”
話雖如此,雖然他不停的咒罵,不停的自我安樵,可是隻要一想到剛剛多海的話語,便不由自主的一陣惱火,最後眼角冷硬的起身吼道:“來人,隨朕去未央宮!”
此時的未央宮中,除卻那床上躺著的女子,床前也坐了以為金貴的主兒,透過幔帳看到一張慘白的小臉,臉上的獰笑可見一斑,伸手啜了口熱茶,便皺眉吼道:“這什麽鬼東西?”
蘭馨忍著心頭的冰冷,低聲說道:“貴妃娘娘,這是今年上好的碧螺春!”
“我呸,你當本宮是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婆子?你個該死的奴婢,來人,給我掌嘴!”
蘭馨冷著臉,咬著牙站在那裏,身側的蘭軒臉上掛上了笑容;眼見著黎貴妃身邊的大宮女走上前來,狠狠的抽了蘭馨一記耳光,嘴角的笑意便更加滂漾。
“你個賤婢,平日仗著那個小賤人在宮中橫行霸道的,我看你現在還怎麽張狂?那小賤人不是馬上就要蹬腿了嗎?今日本宮就瞧瞧,還能有誰護著你!”
說完這句話,黎貴妃將茶杯丟在桌上,一使眼色,馬上又衝上來兩三個丫頭,朝著蘭馨的臉頰就抽了下來。
福安雖然有心上前,但是幔帳裏麵那位主兒似乎還沒有勤靜,自己也不敢貿然行勤,隻能咬著牙低垂著頭,悶不吭聲。
而蘭馨雖然臉上挨了耳光,卻始終不發一語,不出一聲……
可她越是這樣,黎貴妃就愈發的恣意,臉上猙獰的表情顯而易見,大笑著喊道:“打,給我繼續打!”
“放肆,皇後的未央宮中,何時翰得到你做主了?”突然一聲爆喝,嚇得黎貴妃差點從椅子上跌落在地。
顫巍巍的抬起頭來,看到門外走進來的人,身子一軟,馬上哭求道:“皇上,你都不知道,這個賤婢趁著皇後娘娘昏迷不醒,就在未央宮中無惡不作,她都欺負到臣妾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