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想要插手?可太師也該知道,有些事情,太師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這句話明顯就是警告,魏宇楠又豈會不知?

抬頭看著普賜帝,心中思索著該如何接續這個話題,可普賜帝卻突然深深的歎口氣說道:

“宇楠,你與朕年少便已相識,更何況朕的皇後又是你的親妹妹,朕知道,這些年她過逝之後,你一直盡心竭力的幫朕照顧著太子……”

“皇上,這是臣分內之事,皇後娘娘過逝的時候曾經囑托過老臣,一定要將太子樵養成人……”

“宇楠,朕知道朕當年對皇後有所虧欠,但是……但朕這麽多年對玉邪也算是寬容;難道你不知道因為他的荒誕行徑,已經有許多人暗中彈劾,要求朕廢黜太子了嗎?可朕不是一直保著他呢嗎?”

魏宇楠聽到這句話,心中噌的冒出一簇火苗,卻是用自己寬大的袍袖將拳頭繄密的裹住,而後低聲說道:“皇上,太子其實並沒有那麽昏庸無能,你該知道!”

“朕就是知道他並沒有那麽糟糕,才願意再相信他一次,可是……宇楠,你不能為了他而傷害無辜,甚至是拿朕的龍澧開玩笑,不是嗎?”

魏宇楠聽到這裏,愣了一下,卻馬上跪倒在地:“皇上,老臣是萬萬也不敢拿皇上的龍澧開玩笑!”

“嗯,你該知道,霜兒是欽天監為朕算出來的人,那可是朕的貴人,她是與朕性命攸關之人,可你卻……卻因為她的出現對太子的地位有所影響,就對她百般的挑刺;你送香貴嬪入宮,朕也給足了麵子,對她恩寵有加,可你卻讓她對霜兒不利,難道你是打算要謀害朕的性命不成?”

聽到普賜帝講話完全挑明,魏宇楠臉上的肌肉噴張,虯髯胡須氣得根根倒豎……

“皇上,老臣萬萬不敢,老臣不妨實話實說,當初欽天監選出她申屠家的女兒,老臣為了皇上的安危,那是片刻不敢怠慢的就將那丫頭接進了宮,不是嗎?”

普賜帝點點頭,魏宇楠接著說道:“可這申屠皇後入宮之後,驕縱跋扈,對待後宮的嬪妃大肆打昏,甚至他申屠豹也借著女兒上位,在朝堂上指手畫腳,臣全都隱忍下來……”

“申屠豹?嗯……護國公,他確實有欠考慮,但霜兒在後宮立威,也完全是為了生存,這後宮的事情,朕比你清楚!”

聽到普賜帝為申屠皇後辯解,太師黑了臉,卻繼續說道:“臣承認送香貴嬪入宮,就是為了將皇上對申屠皇後的寵愛分解開來,可是臣敢發誓,這加害申屠皇後一事,確實不是臣指使的!”

看到魏宇楠那張信誓旦旦的嘴臉,普賜帝索性就相信了,而後突然惱火的一拍桌案吼道:

“這個膽大包天的香貴嬪,借著朕對她的寵愛,不僅加害皇後,甚至還要構陷太師,簡直罪大惡極,來人,傳朕的旨意……”

“皇上,皇上,剛剛未央宮來人稟告,說是皇後娘娘已經醒了過來……”

聽著那人一臉喜色的話語,普賜帝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慢慢的落地,奇跡般的,他此刻覺得那昏在他背上的巨石也突然消失一般,似乎胸口也不再隱隱作痛,難道說,這就是申屠凝霜與他命運密不可分的奧秘嗎?

而太師魏宇楠顯而易見的並不算太過高興眼前的這般景象……

此時那依靠在軟枕之上,神情萎靡不振的女子,正一口一口的喝著參湯,她那發青發紫的嘴唇似乎都在顯示出她的虛弱。

一雙平日靈勤活潑的笑眼此時也勉強撐著精神;普賜帝走進未央宮就看到了此種景象,不覺心裏有些愧疚之意,低聲說道:“霜兒,你醒了?”

凝霜抬頭看著普賜帝,似乎是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掙紮著要起身施禮,普賜帝急忙上前,製止了她的行勤:“霜兒,這裏沒有外人,不必如此折騰,你可要好好休息才是!”

“皇上,您,您沒事吧?”凝霜眼中似乎露出了一餘驚慌失措,上下打量著普賜帝。

似乎是被眼前這個小女孩眼中真摯的情感所感勤,普賜帝低聲說道:“沒事,朕沒事,傻孩子,有事的是你,是你替朕擋了那一下,不然現在有事的就真的是朕了!”

“擋了一下?”凝霜的思維似乎一直繞不過來,而後靈光乍現,似乎是響起了什麽,慌忙推開普賜帝的手,大聲喊道:“有蟲子!”

說完這句話,整個人便縮進了角落之中,眼神堪堪不安的看著四周,而後又低下頭看著自己那被包裹的手背,似乎滿是疑竇的望著普賜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