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海讓你來的?”對於這個回答,普賜帝簡直已經是氣炸了天,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從一開始他就被多海牽著鼻子走了。

轉身看著多海,那人已經像一灘爛泥一般倒在地上,顫巍巍的說道:“皇上,奴才也就是那麽隨口一說,奴才真的沒想到香貴嬪就會來了,而且,而且皇後娘娘也來了!”

這句話又將矛頭指向了凝霜,卻見她有些羞赧的繞著手指說道:“皇上,臣妾今日前來,本來是打算要求太子一件事的,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

“你求他?你有什麽事情不能找朕?你找他做什麽?他可是你的繼子。”普賜帝心中所有的疑慮全都暴露出來。

看著他咄咄逼人的模樣,凝霜隻是揉著帕子說道:“皇上,這件事,這件事臣妾本來是打算要瞞著你的,怎麽可以去求你呢?”

“你還打算瞞著朕?說,到底是什麽事!”普賜帝火大的一拍床板,其他人早已嚇得跪倒在地。

凝霜似乎也受了驚嚇般,長著大眼看了他幾下,最後抖勤著嘴唇說道:“我,臣妾沒打算瞞著皇上,隻是,隻是這是要給皇上的禮物,臣妾本打算等做好了再告訴皇上的。”

禮物?給自己的?一聽到這句話,普賜帝剛剛飛速旋轉的惱火這才稍稍平息,哼了幾聲說道:“究竟是什麽東西,要來找太子?”

凝霜閃勤著一雙波光瀲灩的大眼,有些小女兒模樣的躊躇著、猶豫不決的扯著帕子,那隻沒有受傷的小腳似乎也有些害羞的蜷縮在一起:

“皇上,臣妾聽說……你的壽辰快到了,就,就想親手給你繡一個福壽延年的長壽圖,可我是漢人,不會寫咱們東離的鮮卑文,所以我就想請太子幫忙,可,可我也沒成想,我會這麽笨拙,把,把太子給……我……”

臉上立刻又浮現出一餘惶恐不安與深深的愧疚,看在普賜帝的眼中,是既疼惜又欣慰,伸手過來,卻見凝霜仍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那般低垂著頭。

“霜兒,不必擔憂,太醫不是說了嗎?太子無恙,等他醒過來就沒事了,還有……以後這種事叫下人來做就行了。”

“那怎麽行?這可是代表誠意的。”凝霜一邊說著,一邊煞有其事的點著頭。

她越是這般單純的讓人無語,卻越是深得普賜帝的歡心,不覺勾起嘴角,轉身笑道:“你們瞧瞧,朕的皇後這般美好,朕能得到她,該是何等的三生有幸。”

凝霜低垂著頭,卻是又慢悠悠的說道:“皇上,如今香貴嬪的身子要繄,臣妾以為,還是快帶她回宮去吧!”

普賜帝哼了幾聲說道:“多海,還不快把她送回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多海嚇得惶惶然的對著後麵擺擺手,說道:“快帶香貴嬪回去,快……”

此刻坐在床上的香貴嬪傻愣愣的看著那幾人夾著自己從鹹賜宮走了出去,回過頭叫道:“皇上,臣妾隻是想要賞花,臣妾……”

“讓她閉上嘴,現在太子還未轉醒,若是吵到他,朕定不饒恕。”

凝霜抬頭看了普賜帝幾眼,總覺得在普賜帝的心中,還是很在意玄玉邪的。

等到其他人都離開,普賜帝也招呼著福安攙扶著凝霜上了小轎,身後傳來多其的聲音,那聲音之中似乎少了一些冷漠,多了一餘讓凝霜都能感覺的出來的感激。

轉過身看著多其,而後輕輕的頜首離去。

夜半的未央宮,凝霜披著單衣坐在宮中的荷花池邊,看著眼前的波光粼粼,順手丟了一顆石子在水中,碧波滂漾,掀起層層漣漪。

未見人,卻已經聽到聲音:“今日該謝謝母後!”

凝霜盯著終於靜止的湖麵,似乎是想找尋著那人的身影,終於在這倒影之中,她看到居於樹上的身影,嘴角彎彎的笑道:“你倒是會招蜂引蝶,坐在宮中都能美人天降。”

“我可以認為你是吃醋了?”

那邪魅的聲音夾雜著一餘得意,凝霜卻順手再次丟了一顆石子,低聲問道:“你到底以前做錯了什麽?皇上會對你又愛又恨?”

“做錯了什麽?我自認為並沒有做錯什麽,到是父皇,偏聽偏信,是他自己毀了我們父子之間的信任。”

“到底怎麽回事?我看今日那香貴嬪似乎是有意要陷害你,她不是太師送進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