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聽到這句話,這才止住了哭聲。
凝霜揉著眉心坐在那裏,表情似乎很是沉默。
過了大半天之後,殿外傳來福安的聲音:“娘娘,吏部的梁大人到了。”
凝霜聽著耳畔嗡嗡的哭聲,不耐煩的說道:“四姨娘,你還不住口?本宮現在是要問吏部梁大人一些事情。”
四姨娘馬上止住了哭聲,抬起頭有所畏懼的看著凝霜。
外麵走進一人,抬起頭看著凝霜的時候,露出了驚豔之色,繼而俯身下拜:“皇後娘娘,微臣參見……”
“梁大人免禮,本宮今日傳你進宮,是為了六皇子府上側妃一事……”
“這……”梁大人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從他的表情,凝霜斷定這個人並不是玄玉邪的人,故而也慢慢的開口說道:“你可認識現在坐在這裏的這個婦人?”
梁大人側目望去,而後遲疑的搖搖頭,凝霜鄭重的開口說道:“這是護國公府的四姨娘,也就是申屠側妃的親娘。”
梁大人臉一抽,怎麽著?這老娘們是翻臉就跑到申屠皇後這兒告了他一狀?這可如何是好?
表情有些猥瑣的搓著手笑了幾聲:“皇後娘娘,這,這是本官有眼不識泰山。”
“梁大人,廢話少說,本宮且問你,申屠側妃一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娘娘,這……今早臣剛剛下了早朝,就聽聞天牢傳來噩耗,說是側妃她……懸梁自盡了。”
“你胡說,你放屁,我家柔雅怎麽可能會輕易自盡?再說了,那皇後娘娘都親口承認了,她昨兒夜裏還去見過柔雅,當時她還說再過幾天就放柔雅回家,柔雅又怎麽可能會自盡?”
聽到這裏,梁大人背後汗毛直立,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女子。
凝霜並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端起茶杯說道:“梁大人,那本宮在問你,戴侍郎呢?”
“他……他……他剛剛那個,那個天牢又傳來消息,說是戴侍郎聽聞側妃已經招認,驚恐之下,他,他就跳進了糞坑將自己溺死了。”
蘭馨皺眉低聲說道:“皇後娘娘麵前,怎可口出汙穢之言?”
擦擦臉上的冷汗,梁大人紛紛點頭說道:“是是,是下官失言。”
“梁大人,戴侍郎本宮姑且可以不管,但是柔雅是本宮的胞妹,你該知道這件事要如何虛置吧?”
如何虛置?梁大人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一個自殺的人,要如何虛置?
但凝霜的眼眸瞬間變冷,低聲說道:“本宮再提醒你一次,本宮昨夜親口告訴柔雅,再過幾日就放她出來,也就是說……她不可能自縊,明白了嗎?”
“可,可她就吊在天牢之中啊!”
“那你的意思是說,本宮在說謊?還是說柔雅的腦子被驢踢了,有了活路還非要懸梁自盡不成?”
“這,這個……”梁大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旁的四姨娘再也忍不住,高聲喊道:“梁大人,皇後娘娘麵前你可不能推諉包庇,我看這件事八成就跟六皇子有關。”
“不得胡說!”梁大人一聲斷喝。
凝霜手上的茶杯抖了一下,茶水飛濺出去,嗆得她硬是咳嗽了幾聲。
蘭馨慌忙拍著她的後背,語帶責難的說道:“梁大人,你驚嚇了皇後娘娘,該當何罪?”
“臣,臣該死,但是臣以為……這件事八成跟六皇子無關。”
“哦?梁大人就這麽肯定?”
“這個,那個……皇後娘娘,據臣所知,六皇子因為為皇上割肉救父一事,身子一直不好,這幾日更是足不出戶在家休養,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這件事。”
“沒心思去管?那按照梁大人的意思,也就是說,要是哪一日梁大人身染重病之時,你府上的妻妾就可以隨意與人私通,而梁大人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管不了了?”
“這,這跟本官有什麽關係?”梁大人努努嘴,一臉的不高興,換做是哪個男人,說他被戴了綠帽子,估計都不能心安理得的睡大覺。
“你都忍不住,六皇子一個堂堂的皇子難道就能忍受這種恥辱?哪怕這就是空穴來風,隻怕六皇子也會心煩意乳吧?可現在倒好,你說他沒有一點兒勤靜,難道不覺得事有蹊蹺嗎?”
凝霜故意將這件事大聲喊出來,為的就是要讓梁大人騎虎難下。
果不其然,他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凝霜揉揉眉頭說道:“煩,煩死了;梁大人,本宮並沒有讓你立刻去做什麽,但是你總要替本宮這個姐姐想想,我妹妹無緣無故死的不明不白,你作為吏部尚書,也該給本宮一個交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