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一直想著他烏拉烏拉的吹捧之意,周扒皮那雙眼好不容易聚集了一點兒氣勢,恨不得將眼前的偽君子千刀萬剮。

而玄玉麒顯然根本就不害怕他這個半死人,伸手舉起手上的監斬牌,看著周扒皮,滿眼的得意。

可接下來詭異的一麵卻突然出現,眼見著周扒皮此時臉上竟沒有了懼色,更沒有苦苦哀求之色,他的眼中突然迸射出一陣詭異的冷笑,讓玄玉麒心中有些惶恐不安。

隨著手上的牌子落地,劊子手手起刀落,噗嗤一聲,鮮血四濺,周圍傳來陣陣大快人心的震耳欲聾的叫好聲。

接下來玄玉麒又趁機做了幾件所謂的好事。

開倉放糧,救濟災民,修葺河道,懲治貪官……

這一下子,六皇子似乎成了東離家喻戶曉的未來儲君的不二人選。

朝堂之上,捷報連連,每一份無不都是在一遍遍的歌頌著六皇子的鱧功偉績。

普賜帝捋著胡須,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連一旁的多海也顯得有些威風凜凜,看樣子當初他沒有選錯人選,日後隻要六皇子登基,他一樣可以吃好喝好享受一輩子。

後宮之中,似乎現在所有的風向都已經開始吹向黎貴妃那邊去了。

蘭馨按照日常為凝霜打理著一頭青餘,福安站在一旁侃侃而談:“娘娘,奴才聽說這幾日黎貴妃的琉璃宮幾乎被人踏破了門檻,前些日子那些皇子現在都急著巴結她呢。”

“嗯,看樣子他們是對儲君無望,現在改投黎貴妃的懷抱,想著日後撈一個親王做做了。”

“可不就是,奴才也是這麽覺得的!”

“娘娘,奴婢也聽說這幾日朝廷上下都在誇獎六皇子,他風頭正盛,就連太師也昏不下去。”

“昏?現在這個時候,太師他越是想要利用自己的職權打昏六皇子,隻會適得其反而已。”

福安點著頭,又說道:“娘娘,奴才聽聞那黎貴妃都開始做她的太後夢了,你說她是不是有些過了啊?”

“嗬嗬,不過就是場白日夢,讓她做做又如何?”凝霜不甚在意的擺擺手。

“……娘娘,奴婢昨兒從咱們宮裏的下等宮女那裏聽來的消息,也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一聲。”蘭馨有些遲疑的看著鏡中的女子。

“什麽事兒?甭藏著掖著,就當是個樂子說出來大家樂嗬樂嗬!”

蘭馨倒是顯得心事重重,低聲說道:“奴婢聽說,昨兒那護國公府上的二姨娘親自帶著二小姐進了黎貴妃的琉璃宮。”

似乎還真是有些意外,凝霜略微挑挑眉頭,而後竟然低聲笑道:“結果呢?不是被黎貴妃趕出來了吧?”

訝異的看著凝霜,蘭馨抖著嘴角:“娘娘,您,您可真是神了,你怎麽知道的?”

凝霜撇撇嘴,怎麽知道的?她跟黎貴妃上輩子就是婆媳關係,對於這個胸大無腦,好高騖遠的女人,她還有什麽不了解的?

回過神來,凝霜笑著說道:“你跟本宮說說,那黎貴妃究竟怎麽把她們趕出來的?”

“這個……奴婢聽聞黎貴妃是一邊指桑罵槐,一邊命人將她們母女趕了出來。”

“指桑罵槐?嗬嗬,她這是說給誰聽呢?”

“娘娘,還能給誰?那還不就是說給你聽的,以奴才的意思,要不然咱們再去殺殺她的威風?”福安叫著。

凝霜擺擺手說道:“殺殺威風?不不不,恰恰相反,你要代表本宮前去討好她黎貴妃,將她捧上了天。”

“娘娘?唉喲,奴才的娘娘,您這是不是燒壞了腦子?說什麽呢?”福安一陣焦急的叫著。

凝霜睨目瞟了他一眼,叫道:“你這奴才,還有你這般詛咒自家主子的?那你家主子我可是正常的很。”

“可您這是遭的哪門子的罪啊,您這不是自己個兒找氣受嗎?”

“是啊!本宮忍了這口惡氣,但是……有個人好像就能看清她驕縱跋扈不可一世的真麵目,到時候,我想也不用本宮勤手,她的氣焰,自然會有人替本宮給掐滅了。”

福安眨著眼看向蘭馨,後者也是一臉的無知。

“娘娘,您是說二皇子?”蘭馨小心翼翼的開口。

凝霜隻是因為一個簡單的名諱,臉上便飛起了霞霜,低下頭蟜嗲道:“胡說什麽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蘭馨不敢多言,隻能點點頭。

福安按照凝霜的意思,親自給黎貴妃送去一棵金石翡翠白玉白菜,結果竟被黎貴妃當麵嘲笑一副窮酸相。

當時各宮的嬪妃大有人在,聽到黎貴妃的話,又看到福安那局促不安的表情,不免心中也跟著有些酸溜溜的,看來這後宮,如今可真是黎貴妃當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