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你聽我一句，既然太醫都已經來了，咱們就趁機先出宮……”
“要出去你出去，她還沒醒過來，我是哪兒都不會去的……”
“邪兒，你該記得，她是你母後，是朕的皇後吧？”
門外傳來低沉的嗓音，若不是他聲音虛弱，玄玉邪真的以為這是有人故意在他麵前向他挑釁。
玄玉碩馬上轉身，看著多海攙扶的身軀，也急忙走過去，一邊扶著普賜帝，一邊小心謹慎的辯解道：“父皇，二皇兄隻不過是擔憂母後的身子，畢竟這些日子母後一直在照顧咱們。”
說完這句話，他不停的朝著玄玉邪膂著眼睛，讓他也開口寬慰幾句。
玄玉邪的拳頭在背後握繄，臉上的肌肉顯然已經繃繄，最後卻仍舊沉聲算是給了麵子的開口。
“父皇，兒臣的意思是說……這些日子若是沒有母後保著，隻怕皇兒這條命，早就丟在你那太子的手上了。”
普賜帝對於太子這兩個字，現如今竟有些深惡痛絕之意，抬起頭恨聲說道：“要不是胡作非為，朕又怎會將你廢黜，又招惹了現如今這一大堆的禍事。”
玄玉邪挑眉譏笑：“怎麽？父皇這是打算把自己造的孽又推到我的頭上？也對……反正這麽多年你也一直沒少這麽做。”
“你說什麽？”
“你說呢？你明知肅王怎麽對待他們的，可你卻不聞不問，你以為就憑你將他收為義子，肅王就會又說收斂？你害了母後、害了姨母還不夠，現如今就連裏麵的……你也……”
聲音幾次哽咽，也不知是在為死去的母後鳴不平，還是想要借由自己的口將晏非凡這麽多年所受到的屈辱向他討還，亦或者說是……他隻是單純的害怕裏麵的凝兒會出事。
可普賜帝的雙眼卻是瞬間睜大，看著玄玉邪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他突然明白過來：原來……他都知道了。
身子急劇的收縮，而後卻是無力的擺擺手說道：“下去，你們都給朕退下。”
“父皇，二皇兄隻是有點兒擔憂母後，他，他才會……”
玄玉碩焦急的說著，現在這當口，沒有小母後從中斡旋，要是太子哥真把父皇惹惱了，該如何是好？
“……朕叫你們統統都下去，怎麽？是連你們都不聽朕的話了？”
“嗤嗤，你也知道現如今沒有幾個人聽你的話了？”玄玉邪譏諷的看著他。
“你……你……算了，老十三，下去，朕有些事情要跟你二皇兄單獨談談，你們都退下。”
眼見著父皇十分無奈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要開罪的模樣，玄玉碩才惴惴不安的走了下去。
空滂滂的房中沒有任何人在現場，普賜帝嚅囁了幾次，最後才開口道：“你……都知道了？”
“我該知道，還是不該知道？”
“朕知道這件事你無法接受……可朕當時也是因為太過思念你母後，而你姨母又與你母後是雙生姐妹，朕才會在酒醉之後犯下糊塗事……”
“既然知道是糊塗事，那為何知道非凡的存在之後，你不能當一個有擔當的父親？你知道他活在怎樣的地獄之中嗎？”
普賜帝心痛如絞，握繄拳頭說道：“朕，朕以為……隻要朕不管這件事，肅王會慢慢的想開，畢竟他那麽喜愛你姨母……”
“嗬嗬，喜愛？你一句喜愛，卻毀了姨母與非凡一輩子，你讓他們痛不欲生，而你自己卻隻敢躲在軀殼中不露麵；現在呢？你又要故技重施？那這次你準備舍棄誰？是我，還是……她？”
普賜帝深沉的眼眸看向玄玉邪，他自然知道口中的她所說的是誰……
這次，毫無隱瞞的直視著玄玉邪的眉眼，普賜帝開口道：“邪兒，不管你恨朕怨朕還是瞧不起朕，但是你是你母後留給朕的唯一的血脈，所以沒有人比你重要。”
這句話一出口，玄玉邪勃然大怒，開口叫道：“我不許你傷害她，我不準，你聽見沒有？你可以利用我，但是她不行……”
父子二人正相互僵持著，門外卻傳來怯生生的話語：“皇，皇上，皇後娘娘醒了，她現在受到莫大的驚嚇，直嚷著要見皇上。”
有些意外的抬起頭看了玄玉邪幾眼，凝霜醒過來第一眼要見之人竟然是普賜帝？
想了一下，普賜帝還是支撐著自己的身子推開了房門，開口叫道：“多海，扶著朕去見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