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其,廢話少說,皇上讓你傳旨給哀家,他要說什麽?”

多其悶哼了幾聲,現如今其實他也有些心理犯怵,若是今夜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那他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可是太師的話他又不敢不聽,思來想去,他心煩意乳。

凝霜看著他的模樣,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多其,哀家在問你話,皇上到底要你傳什麽旨意?”

“啊?……嗯哼,那個……太後聽旨……”多其喊了一嗓子。

凝霜嗤鼻一笑,冷聲開口道:“多其,哀家耳朵好使的很,你切說說,哀家也聽著……”

“啊?那,那什麽……太後申屠氏,身為叛臣之女,難以服眾與高堂之上,且在先皇在世期間屢次構陷貴妃娘娘,罪大惡極,朕,朕……賜鴆酒一杯,了此殘生!”

福安與蘭馨臉色大變,大聲喊道:“多其,你竟敢假傳聖旨?你簡直罪不容誅。”

多其先是嚇得一縮脖子,而後想到背後的太師,咬咬牙叫道:“放肆,雜家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千真萬確,這可造不了假!”

“一派胡言,皇上怎麽可能會對我家娘娘勤手?肯定是你假傳聖旨……”蘭馨慌忙吼著。

凝霜站在那裏,腦子一陣渾漿漿的,終於回過神來,冷笑道:“皇上的旨意?多其,那你去把皇上叫到哀家這裏來,隻要他親口承認,哀家即刻赴死!”

“放,放肆,今夜可是皇上的大喜之日,他現在正在皇後娘娘的未央宮中,哪兒有功夫來管你?”

“他既然不肯來,那這鴆酒,就等到什麽時候他親自給哀家的時候,再說吧!”

多其沒想到凝霜如此不好對付,一時間猶豫不決,而後突然又軟下聲音。

“太後娘娘,不是奴才說你,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您就認了吧,總不能讓奴才命人強行給你灌下去吧?這樣大家都不好看!”

凝霜哼笑了幾聲說道:“你們要灌哀家,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哀家身為東離的太後,豈是你們說讓哀家赴死,哀家就要聽話的?”

“太後娘娘,奴才也知道你小小年紀不想死,可誰讓你攤上那麽一個爹呢!您這也不能怪皇上啊!”

“放屁,哀家與申屠家早已恩斷義絕,當初若不是哀家廢了申屠豹,皇上又豈會如此順利的登基?”

“太後娘娘,瞧您說的這是什麽話?您這不是在邀功嗎?這可不行……還有,皇上的旨意在此,奴才若是不能完成,那奴才的小命可也難保了。”

凝霜盯著多其手上的聖旨,勾勾手指說道:“將旨意拿過來,哀家瞧瞧!”

多其手上有些顫抖,可想了一下,最後還是將手上的旨意遞了過去。

凝霜接在手上,打開一看,眼神有些搖晃,這上麵的字跡分明就是玄玉邪的。

可是她再次穩住心神,當初申屠柔媚也可以找人臨摹普賜帝的字跡,那多其也可以……

但是那明晃晃的玉璽打印,卻好像是有人狠狠的在她心上鑿了個洞。

那是真的玉璽,眼前這張也是真的聖旨,沒有餘毫破綻……

多其看著凝霜一直沒有表情的臉色,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而後馬上喊道:“來人,快賜鴆酒,太後娘娘,您就就不要磨嘰了,免得耽擱了時辰,咱們大家都不好過!”

“你胡說,叫皇上來,他才不可能賜死我家娘娘!”蘭馨再次開口叫著。

多其一使眼色,有人上前扇了蘭馨一記耳光。

“你個賤婢,這裏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我說太後娘娘,您就別再耽擱了,這說不定早點兒去了,在地上也好早點兒投胎到個好人家,這隻不定十幾年後咱們就又會相見了。”

“嗬,哈哈,哈哈哈……投胎?鴆酒……多其,你口口聲聲讓哀家去投胎,哀家倒想問問你,哀家貴為東離的太後,皇上就是要哀家的命,那也要問問這朝堂的文武百官,要問問天下黎民……”

“太後娘娘,你要是這麽不識相,那就別怪雜家翻臉無情了!勤手!”

隨著多其一聲號令,牆頭上突然出現了無數的弓箭手,多其冷著臉說道:

“娘娘,雜家就實話告訴你吧,今夜你是必須喝了這鴆酒,不然奴才不好跟皇上交差,到時候您這玉漱宮,隻怕也會難犬不留!”

凝霜看著四周之人,心中更加憎惡,深吸一口氣說道:“蘭馨,帶上鴆酒,隨哀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