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與蘭馨嚇了一跳,慌忙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人,蘭馨還想說話,但是眼見著四周那閃著寒光的弓箭,不得不端著那杯鴆酒回了玉漱宮中。
“娘娘,這件事肯定不是皇上做的,娘娘,要不然奴才這就派人出去找皇上?”
“福安,現如今隻怕哀家這玉漱宮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誰要是出去,都是一個死!”
“那,那怎麽辦?娘娘,娘娘……奴才跟他們拚了,奴才……”
凝霜搖搖頭說道:“免了,你隻要一勤,隻怕就會變成一隻刺蝟,到時候仍舊什麽事都做不了。”
“娘娘,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皇上,皇上他到底在哪兒?”蘭馨有些絕望的叫著。
凝霜臉上露出悲愴之色,冷淒淒的笑道:“在哪兒?難道你們沒聽見嗎?他此時正在未央宮陪伴他的新後,嗬嗬,他哪兒有功夫管我?”
“娘娘,這一定是噲謀,是有人要害死你啊!”
“是啊,是噲謀;但是……若是此時他在我身邊,這樣的事情也不會發生,說到底,我終究跟他原本就不應該!”
“娘娘,到了這個時候,您可不能這麽想啊!”
蘭馨安慰著,而此時房門外多其不耐煩的叫道:“太後娘娘,您可不要再讓奴才為難了,還是快上路吧!您要是再不上路,那奴才可是要先請你玉漱宮的人給你到下麵去鋪路了!”
沒等凝霜回神,外麵已經傳來一陣陣哭聲,凝霜愕然的起身,一下子推開了房門。
眼前那十幾個平日在玉漱宮伺候的宮人此時已經被多其押到最前麵。
他那張已經有些斑駁的老臉發出怪異的笑聲:“太後娘娘,您要是再不上路,奴才隻能先讓他們先行一步,替你殉葬了。”
“娘娘,不要啊,娘娘,救命啊!”
“多其,你敢!”
“太後娘娘,奴才這不也是怕你一個人在路上孤單寂寞嗎?您就快點兒吧,不然奴才著實不好辦。”
凝霜的手攥在門板上咯吱直響,眼見著身前這十幾個無辜之人,她不能讓別人替她受過。
抬起頭看著蘭馨放在桌上的鴆酒,凝霜慢慢的走了過去。
像是明白過來她的意圖,蘭馨一把將毒酒劫了過來。
“娘娘,你要做什麽?”
“蘭馨,他們已經設計好了一切,若是今夜哀家不死,這怕這整個玉漱宮都會成為人間煉獄,哀家不能連累你們……”
“不,娘娘,您不能,您不能啊,這件事還沒弄清楚,若是等到皇上……”
啊,門外傳來一聲慘叫,多其殘忍的叫道:“娘娘,奴才給你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既然你不想死,那就讓奴才幫你吧!”
門外又接連傳來慘叫之聲,凝霜不忍的開口大喊:“住手,不要在傷及無辜,哀家這就……啟程!”
多其聽到這句話,這才鬆了口氣,一使眼色,那群人退了下去。
凝霜抬起頭看著哭泣不已的蘭馨,勾勾嘴角說道:“哀家活了一輩子,到最後也弄不明白這人心到底是怎麽回事,所幸還有你們兩個對哀家忠心耿耿,若是哀家去了之後,你們就……”
“娘娘,您不能,不能啊!”福安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福安,帶哀家去了之後,估計也不會留下什麽了,我早先已經在宮外替你跟蘭馨都打點好了一切,你們想辦法逃出去,再不要回來了。”
蘭馨聞言,一下子跪在凝霜的腳下,臉上全是決然的表情:“娘娘,奴婢與福安這輩子遇到你,才會過上好日子,您帶蘭馨與福安像家人,您更是將咱們的家人都安排好了,蘭馨……”
“行了,別哭了,哀家認識你兩輩子了,你還是一樣的愛哭!所幸這輩子你無恙,哀家也寬心了。”
“娘娘……蘭馨有話要說,娘娘,這毒酒,就讓蘭馨替你喝了吧!”
這話一出口,福安與凝霜同時一僵,凝霜喊道:“你胡說什麽呢?”
“娘娘,蘭馨沒有胡說,蘭馨就是賤命一條,若沒有娘娘護著,早就死了不知幾百次了,這一次,讓蘭馨保護一次娘娘吧!”
“你別胡說,你以為多其是那麽好騙嗎?你就是喝了這毒酒,他也不會輕易放過我……”
“娘娘,隻要您跟奴婢換了衣裳,而後再放一把火,到時候就沒人能認出來了!”
“蘭馨,你胡說什麽?你以為你替哀家死了,多其就不會進來查看嗎?再說,我怎麽跑?蘭馨,你聽話,將鴆酒放下,隻要我死了,多其不敢拿你們怎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