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眼見著那群人像是瘋了一般的朝著福安衝了過去,她想吶喊,想衝過去將他們全都斬殺,但想起蘭馨的死,她一定要活下來,她要報仇。
四虛躲閃著衝到宮門口,正打算掏出腰牌,卻看到一個人衝到了這邊,大聲喊道:“凡是玉漱宮的人,全部拿下!”
揣在手中的腰牌就這麽成了她的催命符,凝霜冷冷的眼神看著近在咫尺的宮門,她到底要怎麽辦才好?
茫然之間,凝霜的眼神又重新凝聚到了一點,未央宮……既然有人今夜大喜之日,她也該好好去問候一下不是?
想到這裏,她準備再次折返回去,可就在此時,後腦一陣刺痛,身子慢慢滑落,隱約間她似乎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是那麽的像她心頭之人。
身子癱軟在了一個樹下,一個白衣小童喘著氣,左右張望之後,低聲叫道:“師尊,還好趕上了。”
一個男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凝霜,眼神複雜的說道:“去吧,去找尋你的一切,這一切都是天意……”
宮門口已經嚴正以待的開始搜尋著每個通過之人。
麵前一輛馬車停了下來,把守城門之人叫道:“什麽人?”
“欽天監公叔大人!”駕車的小童清脆的嗓音響起。
守城之人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那小童的打扮,開口問道:“公叔大人他這是?”
“皇上今夜大婚,我們家大人不勝酒力,已經醉了,現在要回欽天監了。”
“這個,那個……現在宮裏出了點兒事,還請小仙官讓咱們看看裏麵!”
“裏麵還能有什麽?當然是我們家大人了!”
邊說著這句話,小童有些不耐煩的撩起了車簾子。
舉目望去,裏麵正是一身雪白的男子滿臉通紅的靠在那裏,平日端莊的形象此刻已經滂然無存,衣衫微敞,星眸含醉。
“看完了嗎?”
“啊……那,請,請……”守城之人不敢怠慢,讓開了一條路。
公叔羊的馬車慢悠悠的通過了宮門,小童這才將提著的一顆心鬆了下來。
車子一路朝著城門而去,小童嘟囔著:“師尊,咱們這是要將太後送到哪兒去?”
“去她該去的地方!”
對於公叔羊一向神秘兮兮的話語,小童多半還揣度不清,隻能毫無意識的哦了一聲。
天亮的第一縷曙光照耀在城門之上,大門打開那一刻,也注定了凝霜將要開啟的另一個未知的路程。
公叔羊看著此時被他安置在扁舟上的女人,開口對著撐船之人說道:“送她離開京城,等到她醒了,隨便她去哪兒!”
那人看著掌心金燦燦的一錠金子,幾乎是晃瞎了眼,忙不是迭的點著頭。
眼見著已經順流而下的扁舟,小童叫道:“師尊,你說太後還能活嗎?”
“嗬嗬,活與不活,要怎麽活,這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說完這句話,公叔羊轉過身子,卻又抬起頭看著茫茫天色,開口道:“天意……看來是要變天了。”
小童似懂非懂的看著他,二人又上了馬車,回到欽天監,門口另一個小童早已在那裏驚慌失措的好像駐足停留了許久一般。
眼見著公叔羊,急忙衝過來,有些為難的說道:“師尊,太後娘娘我沒找到,但是……卻救了另一個人,也不知道……”
另一個,顯然這也出乎意料之外,公叔羊攏起眉頭低聲問道:“在哪兒?”
“藏在我房中。”
“帶我去看看!”
小童點著頭,公叔羊腳步飛快的跟著他進了房。
一進屋,室內似乎還夾雜著些許腥臭與晦澀之氣,公叔羊走到床前,盯著那背部朝上,顯然是被人一刀劈了後背之人,慢慢的轉過他的頭。
看清之後,公叔羊不覺輕輕的歎口氣:“看來皇上與太後之間的羈絆很深,天注定他們必回撥雲見日。”
“那,那這個人……”
“日後就留在欽天監,讓他在後院打掃,等著他主子便是。”
“是,師尊!”
相較於皇城之中的勤滂,此時那依然被人恨之入骨之人卻已經倒在一片酒壇之中,醉的不省人事。
房門外衝進一個人,眼見著自家爺跟那位祖宗是喝得東倒西歪,馬上衝上前去叫道:“爺,王爺……”
“來,嗬嗬嗬,太子哥,不,現在該叫皇上,讓,十,十三再陪你……”
“爺,奴才的爺啊,您這還喝著呢?宮裏出了大事了,您快著點兒吧!”
管家不停的搖晃著已經趴在地上的玄玉碩。
可二人爺不知道昨夜究竟喝了多少,此時那位尊貴的主兒,一腳垂在地上,另一半身子還抱著一隻酒壺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