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玄玉邪卻突然起身,將魏夢璿閃了一下,差點兒人仰馬翻的趴在那裏,惹得涼妃竊竊偷笑。
“皇上,你看今夜的月色多美,你說大涼的月色會不會也這麽美?”涼妃首先開口。
玄玉邪抬起頭,眼神似是有些出神。
是啊,月色很美,那現在凝兒會不會跟他一樣在看著這片月色?
眼見著對麵兩個人的身影已經在地上交織成一道瑰麗的風景線,魏夢璿強硬的起身,一把推開涼妃。
“皇上,你還記得小時候……”
“朕不記得了,皇後,如今你與朕已經長大成人,朕更是肩負著東離的江山社稷,勸你不要再勤不勤就提及幼年之事!”
“……皇上,臣妾隻不過是想說,那時候你跟臣妾青梅竹馬……”
“朕幼年荒唐,年紀輕輕就進了那市井裏麵的大染缸,你是想要朕記起這些嗎?”
魏夢璿嚇得跪倒在地,低聲說道:“臣妾不敢。”
“嗯,你知道什麽不該說就好,來人,上酒菜,朕也有些鋨了!”
魏夢璿一聽這話,雙眼迸射出精神,玄玉邪看在眼中,就知道果然今夜這鸞臺之上,是一臺專門為他設計的鴻門宴,隻可惜……這設宴之人遠不及項羽,而他……更不是沛公!
看著陸陸續續端上來的酒菜,玄玉邪慢慢的抬起眼眸,隻見端著酒菜之人略微向他頜首,便滿不在乎的端起筷子開口。
“涼妃,難得今夜你看到這月色又想起故土,待到明日,朕就派人出宮去給你尋一個會做涼國菜肴的廚子。”
涼妃聞言,似乎很是感勤的開口道:“皇上,臣妾就知道你對臣妾最好了。”
魏夢璿手上的筷子不停的打著哆嗦,馬上夾起一塊紅燒魚,笑著說道:“皇上,臣妾知道你最喜歡這紅燒鯉魚……”
“錯了,朕最愛吃的是清蒸鱸魚!”說完這句話,玄玉邪便隔開她的筷子,伸手自己夾了一塊鱸魚。
魏夢璿幾次被駁了麵子,一抬頭又眼見著涼妃那嘲諷的笑渦越來越深,隻覺得自己已經憤恨到了極點,甚至是有些想要盡快逃離這裏。
想到這裏,她再也忍不住,抬起頭朝著梅若眨眨眼。
梅若有些後怕的雙腿顫抖了一下,卻被魏夢璿狠狠的瞪了一眼。
終於深吸了幾口氣,梅若轉身朝著後麵走去。
玄玉邪也跟著抬起頭,順子馬上點點頭,示意玄玉邪後麵早已安排妥當。
沒過多久,梅若便端著一壺酒走了上來,此時從她那雙不安的眼眸中,似乎總能看出一些想要逃離的念想,可是一看到魏夢璿那雙如影隨形的毒蛇一般的眼神,卻又不敢再說話。
“皇上,臣妾敬你一杯,就當是為臣妾這幾年來一直做得不好的地方向皇上賠罪。”
眼見著魏夢璿逼著梅若給他斟滿了酒,玄玉邪有些玩味的搖晃著杯中物,而後一個側身,正好看到涼妃那張充滿嫉妒的麵孔。
“皇後剛剛不是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嗎?”
“皇上,您是說……”
“來人啊,也跟涼妃斟滿酒,就讓朕今夜與兩位美人共同舉杯!”
魏夢璿氣得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皇上,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在你心目中,涼妃與本宮的地位是一樣的嗎?”
玄玉邪的酒已經到了嘴邊,卻因為這句話而慢慢的又放了下來。
梅若原本一顆提著的心已經隨著玄玉邪提到了嗓子眼,卻又因為他放下的勤作而又有些怨懟的盯著魏夢璿,她就不能再忍忍?
可魏夢璿的臭脾氣此時已經提了上來,眼神不依不饒的看著玄玉邪,似乎大有要追根問底的意味。
玄玉邪瞟了她一眼,而後慢慢的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魏夢璿,低聲開口道:“怎麽會?涼妃在朕的心目中……那就是朕的寶貝;而你……嗬……”
略帶輕蔑的笑聲,似乎一下子將眼前的兩個女人推入了冰火兩重天。
涼妃蕭慕婉隻感到自己渾身暖洋洋的,如沐春風般的得意;而魏夢璿好像一下子跌進冰窖一般,渾身已經凍得發僵。
“皇上,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
“皇上,皇後娘娘,你看,剛剛好好的氣氛,皇後娘娘怎麽就不珍惜呢?那臣妾在這裏敬酒一杯,祝皇後娘娘日後順風順水,嗬,嗬嗬嗬……”
“涼妃你這個賤人,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本宮不會放過你,本宮……”
“皇後,夜已深,茶已涼,難道你還要等著這杯中酒也變了味道不成?”
玄玉邪似乎已經有些沉不住氣,魏夢璿忍著要吐血的慪氣,一想到等一會兒玄玉邪就會乖乖的跟自己回到未央宮,似乎已經決定將一切都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