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可來了,你看看咱們可憐的小皇子,他可是從昨夜就一直哭到現在!”

“哦?從昨夜開始哭,那怎不見你去找太醫?還是說這幫奴才怠慢了你跟孩子?”

魏夢璿愣了一下,馬上又抽抽答答的說道:“皇上,臣妾才剛生完皇子,這照顧孩子的事情臣妾尚且不熟練,臣妾以為剛出世的孩兒都該這般啼哭,可是……”

“可是怎樣?”

“小皇子哭得嗓子都啞了啊,皇上,你難道沒聽見嗎?”

“啞了就去找太醫,難道你還要他哭死不成?”

“額……皇上,臣妾,臣妾聽太醫說,小皇子之所以這般哭鬧,實則是因為昨日臣妾被十公主誤傷,讓他受了驚嚇,提早來到這世上所致。”

聞聽這句話,玄玉邪似乎有些勤容,這才將步伐朝著床邊走了幾步。

魏夢璿簡直就是渾身戰栗一般的興竄,而後抬起頭說道:“皇上,臣妾可以不追究十公主的莽撞,可是小皇子他何其無辜呢?”

原本以為玄玉邪近距離看到她懷中的小皇子,會有感而發的開口,卻不料他隻是站在那裏,雙眼遲疑的盯著她懷中的男嬰。

“皇上,臣妾害怕十公主日後會再次誤傷咱們的皇子,還請皇上為臣妾做主……”

“……朕怎麽瞧著他長得圓潤又肥厚,怎麽看都不像是個不足月出生的孩子,不是說昨日還很虛弱嗎?怎麽一夜之間就跟吹了牛皮一般這麽大個了?”

完全沒想到玄玉邪會在這種狀態下說出這種話來,未央宮的下人們有幾個差點兒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魏夢璿也愣了許久,而玄玉邪甚至連手也為碰一下,就轉身說道:“福安,傳太醫來給瞧瞧,這先天不足的皇子怎麽突然就跟發麵一樣吹大了?”

福安忍俊不禁,而後轉身退了下去,魏夢璿眼見著玄玉邪的衣角就要轉過去,馬上一把扯住他,大聲喊道:“皇上,皇上,臣妾與麟兒一直在等你,還請皇上為麟兒賜名!”

“賜名啊,你自己也說了,麟兒麟兒,朕聽著也順口,不如就叫貍兒吧!”

“什麽?”魏夢璿沒有聽清楚。

玄玉邪此時突然又轉身,一雙亮閃閃的眼眸盯著魏夢璿,而後似是想要預示著什麽一般,撇嘴冷笑:“朕說他就叫貍兒,貍貓換太子的貍,皇後覺得如何?”

渾身猶如一下子被人丟進冰窟一般,魏夢璿差點兒背過氣去,馬上又抬起頭,臉色慘白,渾身不停的顫抖,哆哆嗦嗦的開口。

“皇,皇上此話是何意?”

“什麽何意?皇後不是要讓朕賜名嗎?朕覺得,他既然早產,那按照民間的說法,就要起個卑賤一點兒的名字,這樣也好養活,那不如就叫貍兒吧!怎麽?不好?”

魏夢璿在玄玉邪那透著古怪笑容的表情下,不敢再做其他,隻能顫巍巍的點著頭說道:“皇上所言甚是,貍兒,是,是個好名字!”

玄玉邪點點頭,這才又轉身說道:“既然早產,那皇後日後就別帶著他外出了,好好在未央宮裏養活著!”

“皇上,臣妾還有話要……”

“今日時候不早了,皇後不是還在月中嗎?朕就不打擾了,福安,咱們走,你們這未央宮中的人可要聽好,好好伺候你們家主子!”

“是!”一幹宮人屈膝彎腰。

魏夢璿直到玄玉邪走出殿門才如夢初醒,大聲叫道:“皇上,臣妾是說,關於小皇子的地位,他可是你嫡出之子,他理應是……”

“娘,娘娘,皇上已經走遠了!”梅若提醒著。

“賤婢,你以為本宮沒看見是不是?你們都是做什麽吃的?剛剛怎麽不攔著皇上?”

梅若又挨了一耳光,原本打算說出口的話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就要魏夢璿親眼看到蕭貴妃的肚子,她要讓魏夢璿氣個半死……

這邊的玄玉邪已經走出未央宮,卻毫不在意的頭也未回的吩咐道:“福安,既然萬事俱備,那咱們還愣著做什麽?”

福安眨巴著小眼睛,開口道:“皇上是說也吹東風了?”

“你小子就是機靈,找人放話出去吧!”

福安低下頭,一轉身,瞧瞧的從玄玉邪的身邊溜了下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做什麽……

原本得意的魏家還沒過幾日好日子,一則倒黴的謠言便從不知名的地方順風刮起,直吹得他魏家嘩啦啦的在風雨中飄搖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