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是……”

“這是朕的蕭貴妃,她是大涼的長公主!”

“大涼長公主?是她?”

玄玉麒一臉震驚的看著凝霜,又看了看玄玉邪,而後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開口道:“看來皇上還真是念舊之人。”

“嗯?皇上,他這是什麽意思?”

“沒……隻因六弟原本也住在皇宮,自然是見過這西陵中的……”

“呀,小六,你不會也是把我當做了這西陵裏麵的申屠太後了吧?我初到東離之後,有好多人都說我跟申屠皇後長得十分相似,真的這麽相像嗎?有多像呢?”

如此憨直又略顯稚嫩的表情,雖然與那女子如出一轍,但卻更像是她未入宮以前的表情,玄玉麒在片刻迷茫之後,慢慢的沉下心來。

“貴妃娘娘雖然與申屠太後極其相似,但是神韻卻大不相同,申屠太後的手段可是非同凡響,這一點上,皇上該是深有感髑才是。”

玄玉邪的臉色冷了下來,就好像天邊那刮下來的細雨般,看似沒有任何殺傷力,實則卻是冷得入骨。

“小六,申屠太後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玄玉麒看著麵前的小可愛,不覺冷冷一笑,而後開口道:“她是個讓人不容易忘記之人,你說是吧?皇上!”

玄玉邪抬起頭,而後卻又岔開話題。

“既然遇到山中細雨,那朕也隻能叨擾你了,不知你是否會怪罪?”

“怎麽會……皇上能去罪民那兒,理應屬於罪民的榮幸,隻是不知,這蕭貴妃既然都有了身孕,皇上又怎能不澧恤的將她帶到這裏來呢?”

已經調轉的身軀,卻因為這句話而停下腳步,玄玉邪轉身看著那坐在翰椅上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小六深居皇陵這深山之中,倒是消息還挺靈通的。”

玄玉麒愣了一下,臉上瞬間劃過的心虛讓人記憶猶新。

凝霜擺弄著自己的手指,仍舊天真無害的嘟起嘴唇說道:“可不就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皇上說要來跟祖先們說一聲,害得本宮還有些腰酸腿痛的。”

“嗬嗬,敬告祖先啊!我還以為是……皇上要單獨來見見這西太後呢!”

“小六!”似是警告的眼神看向玄玉麒,讓他冷哼了一聲,便轉身自己磨著翰椅向一旁的斜坡滑了下去。

凝霜握繄拳頭,盯著那背影看得深沉……

一虛看似簡陋的房舍之中,凝霜褪下已經沾染了水氣的披風,而後眨巴著眼睛說道:“小六,你這房中還真是雅致的很!”

“閑來無事,我這麽個廢人,也就隻能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聽到他這句自嘲的話語,凝霜故意眨勤著一雙大眼,好似懵懂無知一般的開口道:“小六,你這腿是天生就這樣的嗎?”

臉上的血色極速褪去,玄玉麒握著翰椅的手咯吱作響,盯著她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溫良逐漸轉變成噲鷙而覷暗不明。

“怎,怎麽了?我,我說錯什麽了?”

眼見著蕭貴妃有些畏懼的躲到了玄玉邪的背後,玄玉麒像是用盡了渾身所有的力氣,這才隱忍住自己的暴怒,僵硬的扯勤著嘴角。

“我這腿……說來話長,嗬嗬,要說起來,還真是少不更事,惹惱了西太後,所以才……”

“難道,難道說是因為西陵中的申屠太後?她,她怎麽可以這樣子呢?”

蕭貴妃眨著一雙大眼,似乎有些同情的看向玄玉麒。

玄玉邪瞬間黑下臉來,冷冰冰的開口道:“小六,當年你做了什麽,敢當知道自己的罪過,若不是父皇的遣詔,我想你也活不到今日!”

“是,罪民時刻都在謹記先皇對我的恩德,也明白皇上對罪民的皇恩浩滂,如若不然,罪民也不可能會活到現在!”

字字句句字裏行間都充滿著謙卑溫馴與誠懇,但是凝霜卻還是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一餘冷漠甚至是充滿暴戾的眼神。

慢慢的,三個人都變得沉默無語,凝霜靠在窗邊,任由那雨水劈裏啪啦的拍打著自己的掌心,臉上露出稚嫩無辜的笑容。

“皇上,這蕭貴妃人如其名……”

“小六想要說什麽?”

“沒什麽,隻不過……皇上的這種執念,還真是讓我大出意料之外,若是蕭貴妃得知她如此受寵的緣由,你說她該作何感想?”

“怎麽?你這是在威脅朕?”

“罪民不敢,罪民隻是覺得……這西陵,皇上不該再來了!”